臨丹湖以南只有一條臨南河,船夫昏睡後順流而下,走的便是這條河。
這幾條河接入臨丹湖的入口都很寬闊,夜晚天黑船多,極易被忽略,也難怪那麼多人竟然無一人注意到。
兇手是如何殺人的呢?
「這案子你打算從何處查起?」
耳邊突然響起陸回的聲音,嚇了謝汐樓一跳,緩了一會兒安撫好劇烈心跳,才開口:「你竟然知道這案子?你不是前日才到?」
「若都似你這般遲鈍,我早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您是王爺,您說得都對。」
「這案子本和大理寺無關,屬刑部管轄,經刑部審判後方會報呈到我這。只是此案頗為蹊蹺,兇手極為兇殘,本王既然在此,便不會袖手旁觀。說說吧,此案你準備怎麼查?」
謝汐樓撓撓頭:「我沒做過官,並不會查案,但查案這件事,無非就是找齊所有碎片,拼成完整的故事。如果其中有一塊碎片拼不上,那一定有問題,深挖就行。」
「那碎片你集齊了麼?」
「差得遠。死去的幾個人一定有共同特徵,因此被兇手盯上,只是還不確定是什麼特徵。發現屍體後,官府找死者親朋好友問過話,案卷我看過,沒什麼發現。我覺得或許有疏漏,明日想再拜訪一次。」
「與其找同樣一群人問話,不如找沒觸及到的人。另外死者有共同點,死
的三人,不,加上范琿,死的四人都好色。」
謝汐樓覺得他在開玩笑:「這哪叫共同點,全天下的男人不是都好色麼?」
話說出口,謝汐樓意識到將面前這人也罵了進去,側過身諂媚又討好:「當然要除去殿下您。殿下您美人在旁坐懷不亂,高風亮節,堪稱君子典範。」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陸迴轉著手指上的扳指,不理她的一番奉承,繼續往下說:「除了第二個死者,其他兩個都是神不知鬼不覺被兇手引走。」
謝汐樓馬上理解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個美人兒,吸引著死者主動靠近攀談,趁其不備將其迷暈,再殘忍殺害?」謝汐樓細細回想昨日鴛鴦樓姑娘說的話,搖了搖頭,「不對,孫老六最後見過的人是鴛鴦樓的姑娘,據那姑娘所說,他進屋後再為離開,是突然提出有事要離開的,並沒有——」
話說到一半,她想起那屋子的模樣。
窗大開著,可見門外小徑和對面的春意濃,若那人恰巧在那時經過那條路,確實可以吸引到孫老六的注意,但如此行事,是否太過冒險?兇手為何有把握將孫老六從鴛鴦樓姑娘的房間裡引走?
若真如此,這人或許與孫老六相熟,知曉他會去鴛鴦樓,知曉他常去的姑娘是哪個,甚至知道那姑娘房間的窗戶開在哪條街。
謝汐樓半天沒說話,眉頭緊鎖,陸回不等她想清楚,繼續往下說:「除此外,目前官府通過相同的作案手法判斷三起兇案為一人所為,但這其中有個悖論——」
謝汐樓打斷陸回的話,眼中的光比月光還要亮:「前兩名死者除了脖頸處致命傷口外,身體上只有**一處殘缺,但孫老六不同,他的手掌也被切掉。如果是同一個兇手,兇手為何要割掉他的手掌呢?」
陸回眼神中全是讚賞:「不錯,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前兩起兇案,兇手棄屍點距離死者失蹤地相隔幾十里,後兩起卻完全相反。兇手對棄屍點的選擇,並不是隨機的。」
「還有一點,死者傷口或許與宮中脫不開關係,鄭治提到的那幾個太監,還需要再去問幾句,興許能有新的發現。」
第38章 渡口人14秦家公子
這一夜,謝汐樓睡得很不安穩,夢境一個接著一個,上一刻在塞北玩雪,下一刻到了皇宮的錦繡牢籠中,再下一刻又到了蛟河竹筏上隨波逐流。
夢中分不清過去還是現在,醒來時只記得零星片段,像是連綿不斷的陰雨,惹人煩悶。
謝汐樓從蠶蛹似的被子中鑽出來,盤膝坐起身,大腦像裹著一團濃重的霧,無法思考。
她盯著躺在她身邊的人。
說來也奇怪,昨夜她和陸回被迫在一個房間裡共度一夜,絲毫沒有尷尬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又或許因為情況緊急,危機四伏,偏兩人心中各有算計,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謝汐樓看著陸回,心口像是得了病,跳得厲害。
陸回還沒醒,睡夢中眉頭微微蹙著,臉上沒有笑容眼神里沒有碎冰,倒是比醒著時柔和不少。一夜過後依舊躺得板板整整,堅持皇家禮儀,像是躺在棺材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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