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華京迷案錄[探案]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謝汐樓認真聽他說,越聽越覺得不對。

這故事怎麼這麼熟悉?他說的那個傻學生該不會就是她吧?

那段記憶被封存太久,被塵土牢牢覆蓋。如今細細想來,似乎是有那麼一回,書院趁著天氣好將藏書閣的藏書鋪陳在院子裡曬,她搬書時發現角落的木箱子,打開是滿滿一箱子字畫。

藏書閣的院子已經曬滿,她勤勞地將書曬在了隔壁院子,曬完書後陸亦寧拉她去山頂看神棍算命,將此事忘了個一乾二淨,直到半夜三更被雷聲驚醒,才想起被遺忘的字畫。

當時她披上外袍子就往外沖,衝到院子裡時正看到一人在收字畫,她跑過去同他一起收,收好後怕被發現身份,趁其不備溜回宿舍,因淋雨生了好幾日的病。

那日天黑雨大,她只看清那人是個男人,那人估計也只看清她是個女子,並沒認出具體是誰。第二日上課,先生們罵罵咧咧一整日,威逼利誘發誓要找出這個毀了珍貴字畫的人,謝汐樓咬緊牙關愣是沒承認,逃過一頓責罰。

原來那人竟是陸回。

謝汐樓喉嚨發乾,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乾笑著掩飾尷尬:「原來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學生,竟毀了這麼珍貴的字畫。」

「沈家女沈驚鴻。」

……陸回竟然知道?

謝汐樓一口水沒來得及咽下,被嚇得邊咳嗽邊說:「那你為何不告訴先生們?」

陸回瞥她一眼,意味深長:「你倒是知道我沒說。」他繼續道,「那日我恰巧半夜回書院,瞧見那些字畫,收到一半時她冒雨趕來同我一起收,收完後悄悄離開。那時我在書院裡替皇兄授經筵,算她半個先生,既然那孩子已經知錯,又何必再追究?」

「那殿下還真是……善良。」

陸回沒說話。

善良嗎?倒也未必。當時邊關戰事起,沈驚鴻父母連同兄長弟妹都在邊關戰場上,京中只留了沈國公和沈驚鴻兩枚質子。戰事不休,這質子最好供奉起來,若一不小心碰壞了,徒生事端。

那孩子,走了也有兩年多了吧?短暫一生看似繁花簇錦,掀開來全是陰謀算計,最後得了那麼一個結局,不知是不幸還是解脫。

陸回心情有些陰鬱,失了聊下去的欲望,招人梳洗後徑直躺在房間裡唯一的床榻上,閉上雙眼準備睡覺。

謝汐樓站在床邊目瞪口呆:「你睡床上,我睡哪裡?」

「隨你。」

謝汐樓打量整個房間。

地上的虎皮倒是軟和,若是平日裡睡一晚也無妨,但許是今日穿得單薄又吹了不少風,此刻只覺得渾身像冰塊一樣,單薄衣衫根本捂不熱,急需一床厚被子。

她瞄向床榻。

既然他說隨意,這床榻這般大,為什麼不能睡在一起?反正他們又不是沒在一張床榻上呆過。

謝汐樓小心翼翼從他的腳旁爬過去,到床榻最里側最暖和的位置躺好,將一旁被陸回棄置的厚被子牢牢裹在身上,舒服到嘆息。

陸回本來不想管她,聽著她窸窸窣窣像只小老鼠似的爬上床,又窸窸窣窣和被子做鬥爭,到終於將一切處理妥當一聲嘆息時,終於忍不住睜開雙眼。

正值六月酷暑,白日裡走兩步都會出一身汗的天氣,她竟然蓋著兩層棉被。

「你不熱麼?」

謝汐樓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也想要被子,猶豫了一下,將比較薄的那床被子向他的方向推了推:「給你這床。」

「我不需要。」

這話正和謝汐樓意,她喜滋滋將被子重新蓋上:「我身體不好,畏寒,請殿下見諒。」

陸回不再說話,謝汐樓學著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耳邊是那人清淺呼吸,鼻端是那人身上的香氣,微微側頭就能看到那人月色下高挺鼻樑。

這誰能睡得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謝汐樓嘆了口氣,睜開眼望著繡著祥瑞圖案的床頂,開始想案件。

今日隨虞三娘來到范府時路過臨丹湖,倒是將益州城的河流摸了個半透。

益州城有三條可通船的河流向南匯入臨丹湖,位於中間、最寬的河叫蛟河,蛟河東是可達范府後院的倡河,蛟河西是涇水,最為僻靜。

第二個死者失蹤的那日應與今日晚間情形差不多,她想像著湖面布滿大小畫舫的畫面,在腦海中復原著上官靖和船夫的路線。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