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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與我聽。信件有可能被發現,但記在腦中的內容,只要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

鳶尾猶豫片刻,點頭應下。

現如今,她也沒有更好的方法,無論面前這人值不值得信任,她都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將這半個多月發生的事,挑重點說與謝汐樓聽。

「半個多月前,我跟隨……一個人進入東吉寺,有僧人與我搭話,知我是一人前來後,說這幾日玉山有山匪,勸我住幾日,待山匪肅清後再離開。我盯的那人恰巧在寺中借宿,這正好給了我機會,就應了下來。當日我便發現這寺廟似乎暗藏玄機,在寺外留了記號。那一夜,我盯梢的那人去了石佛院落,那個院子守衛嚴苛,我沒能跟進去。第二日,一名叫雲空的僧人告訴我山中石佛很是出名,要帶我去看,我想著這是個進那院落的好機會,便跟著他去了。

「在院子裡,我喝了一杯庇佑平安的山泉水,不知那泉水中下了什麼毒,我竟完全沒有察覺。石佛很是巨大,我原以為是雕刻在山上的,誰知是樽可以移動的活佛,每到亥時會由僧人操縱機關,向側面移動,露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口。那時我已經毒發渾身癱軟無力,意識渾濁,再睜眼時,已經到了那山洞深處。」

「山洞深處別有洞天,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四周有數不清的洞口,每個洞口通向不同的地方。我和其他十幾個姑娘被關在其中一個巨大的洞穴中,不知時間為何物,只知道每日亥時,會有『客人』進入這個山洞,挑選一名合心意的姑娘,到天亮時才會返回。」

「我原本以為,只是如尋常青樓女子一般伺候客人,後來才知道這些客人大多有特殊愛好,送去的姑娘會遭受非人的折磨……正因如此,有的姑娘活不到被救的那日,死去後屍體被拖走,被丟到哪裡去就不得而知了。」

鳶尾聲音無悲無喜,仿佛她只是個局外人,只是在複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半字不提她所經歷的噩夢。

謝汐樓沉默片刻,雖不忍提問,卻別無他法:「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鳶尾再次陷入回憶:「約莫五六日前,我發覺喝的水中似乎被下了藥,開始有意控制喝水的量,神志恢復了幾分,但內力依舊全無。今日亥時,僧人們帶著一個男人進入洞穴,那人卻像是突然發現什麼,又或者突然有什麼急事,匆匆離開。他離開後,洞口無人看守,我趁機逃出,不料在石佛院中還是撞見了幾個和尚。好在那幾人功夫不好,我才得以甩開他們,就近藏入門口那棵槐樹上。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謝汐樓手肘撐著桌子,只覺得這件事有太多迷惑的地方。鳶尾雖然將這幾日的遭遇告訴了她,但說的絕對不是全部。比如她最初提及的『跟著一人』『盯梢』,這人是誰?和東吉寺是否有關係?

只憑她們二人,定然無法將這一切探查清楚。此刻她們深陷賊窩,當務之急還是要和陸回的人取得聯繫,最好能將受傷中毒的鳶尾送出去。

許是過去的半個月太過驚心動魄,謝汐樓將鳶尾扶到床上後,鳶尾縮在床榻一個角落,抱著雙臂縮成一團,片刻後昏睡過去。謝汐樓躺在她身側,腦海中還在琢磨明日的事,迷迷糊糊間睡去,晨鐘響第一聲時立刻睜開了雙眼,混沌瞬間散去,眼底一片清明。

鳶尾隨之醒來,正準備說什麼,門外響起腳步聲,隨後門被敲響。

「小僧來給施主送朝食,施主可醒了?」

謝汐樓壓低了嗓子:「還未,放在門口就好。」

「勞煩施主開下門,小僧有幾句話需要囑咐。」

謝汐樓與鳶尾對視一眼,指了指床頂的位置。

休息了一晚,鳶尾明顯恢復了不少。她明白她的意思,如壁虎一般貼緊床頂,隱藏身形。

見她藏妥,謝汐樓翻身下床,有意掛起半扇床簾,將被褥掀開讓整張床榻一覽無餘後,慢悠悠打開房門。

屋門敞開,清晨寒氣撲面襲來,謝汐樓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門口站著的僧人她未曾見過,手中提著食盒,見大門打開,視線越過她在屋內掃視。他將食盒遞交給謝汐樓後,笑著解釋:「施主莫怪,實是昨夜闖入的匪徒還未尋到,師叔們讓小僧來囑咐施主,這兩日寺中戒嚴,施主莫要隨意走動。」

「你們是要將我軟禁在這院子裡?」

「施主誤會了,施主若無聊,可在寺內走動,只是這幾日莫要離開寺院。寺中昨夜闖入的匪徒是名女子,現在出寺的女客都會被詳細盤查。」

謝汐樓心中一驚,面上卻不顯:「那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雲空師叔交代過,待他空閒時,會親自來和施主解釋。」

二人交談間隙,僧人的目光毫不避諱掃過屋內每一個角落,最終停在床榻上,謝汐樓冷笑著讓出門口的位置:「看哪能看得清楚,不如你直接進來再搜一次?左不過昨夜已被你們欺辱過,也不差這一次了。」

那僧人面色訕訕,退後一步:「施主若沒什麼事,小僧就先告辭了。」

謝汐樓不說話,盯著他走出院門後,帶著點怒氣甩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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