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松的腦海中閃過謝汐樓的臉,雖然笑容明媚,但聲音細弱,臉色蒼白,實在不是康健之人。他試探著解釋:「將她押入大牢簡單,只是我們這裡的大牢建在地下,陰冷潮濕,那少年身體羸弱,下官擔心若將她關上一段時日,會害了他的性命。」他苦笑著,給出另一個方式,「不若這樣,下官將他和其他幾人囚禁在這廂房中,不允許他們外出,等到殿下離開後,再行放出。這樣,一不會引起他人懷疑,二也不至於害得無辜人丟了性命,您看如何?」
陸回拿起書,不再看他,隨口回答:「本王只看結果,具體怎麼做,成縣令看著辦便是。」
「是。」
成松領了命告辭離開,待他走遠後,紙鎮似覺得不妥,輕聲問陸回:「殿下,成松可靠嗎?會不會與我們要查的事有關?」
陸回抿了口茶,不著痕跡將茶杯放下:「成松此人能力平平,行事中庸。看起來遺世獨立不肯歸附沈家周家,實際不過貪生怕死,不願承擔風險。這種人不會牽扯進我們要查的事,最多捂住耳朵,裝作不知罷了。」
堂木上前一步要為陸回添水。
茶盞中茶葉沉沉浮浮,黃綠色茶湯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是今年的新茶。
陸回垂眸看著茶湯,熱氣蒸騰柔和了他的眉眼:「許是昨日下了雨,這茶味道有些變了。撤了吧。」
第6章 佛前歡6自首
春季的靈州天氣多變,前幾日尚還陰雨綿綿,今日卻天氣極好,適合踏青。
白鹿寺中死了人的消息在靈州城內傳開,原本冷清的寺廟一時間徹底絕了香客,隱隱生出頹廢之勢。
今日是謝汐樓被軟禁的第三天。
前日一翻討價還價,成松將他們的活動範圍從屋內,擴展到門外檐廊下的那一小塊地方,謝汐樓很是滿足,好歹能走出房間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有時碰上住在回字形院落另一側的步思文和穆元,幾人還能提高聲音隔著銀杏樹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晌午太陽毒辣,謝汐樓躲在屋裡不出門。窗戶敞著,偶爾眺望一眼山間美景,以散心中鬱氣。前幾日借來的佛經翻了個囫圇,日子重歸剛被關起來時的模樣,無聊到飛進一隻小蟲子都能和它聊上半天。
她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的天窗,神思回到前幾日的案發現場。
前天她就發現房頂有隱秘天窗的事,趁著寺中僧人送飯送菜,拉著問了幾句,才知道這竟算是白鹿寺的特色。
寺中僧人喜歡在日月光輝中參禪悟道,卻不能時時呆在院子裡,便想出在屋頂開天窗的主意。
僧人們的住處屋頂大多有天窗,只能從內側打開。供香客們住的院落中,只有四間有天窗,謝汐樓的住處和死者的住處正是其中的兩間,剩餘兩間暫時沒住人,是空置狀態。
仵作對屍體的檢查已經有了結果,謝汐樓拿不到具體的結論,只聽說從脖頸處的勒痕判斷,死者上吊前是活著的,並且未服用毒藥迷藥。屍體表面沒有打鬥痕跡,沒有被脅迫的痕跡,就像是自殺一般……
可以說,除死者站在桌子上,高度仍然不足夠觸及繩索這一點外,整個案件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偏偏就是這一點,卻讓整個調查陷入僵局。
謝汐樓記得,懸掛死者的繩索正巧掛在天窗的兩側,若是天窗能從外打開,兇手會不會是用繩索套住死者脖頸,直接將其拉到半空吊死呢?若是這樣的話,兇手需要有極強的臂力……
她不得其所,只能任由思緒四處衝撞,說不定能有新的思路。
木門響起敲擊聲,謝汐樓利落翻身下床,開門後看到成松笑盈盈的臉。
「聽說謝公子想見我?」成松止住謝汐樓行禮的動作,「今日未著官服,便當是尋常朋友見面。」
謝汐樓不同他客氣,側身讓開門口供他進屋:「但今日找大人,偏巧是為了公事。」
「可是想知道案件情況?」
謝汐樓愣住:「可以告訴我?」
她是前幾日兇案的涉案人員,雖有好奇,但並不覺得成松會將案件情況告知於她。她原本只是想問有關於趙寶月失蹤的情況,畢竟趙員外的懸賞才是她來白鹿寺的真正目的。
成松坐到桌邊,目光掃過桌上的佛經,笑道:「原本不可以,但現如今案件陷入僵局,多一個人幫忙說不定能儘早破案。更何況,我早聽說過謝兄的名號。前幾日查了下,才知道你就是謝神探。若能得謝神探出手相幫,想必案件很快就能查清。」
「縣令大人倒是爽快,但您似乎忘了面前坐著的可能是殺人兇手,並且這兇手還被囚禁了三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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