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考場的那一刻,冷風爭先恐後地湧入喉嚨。
上一次,她是被架出考場的,因為中途昏倒了。
這一次,她堅持完成了第一天的考試。
Zero迎上來,面露擔心,想起岑盡白說過的話,沒問別的。
……
三天的考試,舒顏一場都沒缺,最後一場結束後,不是Zero來接得她,而是岑盡白。
他在一眾人當中相當顯眼,沒有做任何的遮擋,旁邊人都在看他,但他像是無知無覺,目光盯著大門。
直到看到舒顏走出來,他那雙淺淡又有些疲倦的眸子才多了一抹笑。
結束鈴聲響起的那一秒,舒顏渾身脫力,神思恍惚地走出考場,忽然覺得自己像個飄蕩的遊子,完成了某種神秘任務後,徹底找不到方向。
直到看見了那雙淺藍色的眼睛。
她忽然飛奔過去,在他有些錯愕的神情下砸進了他的懷抱,瞬間被他身上的氣息包裹住,沖入她的鼻腔,比冷風還霸道。
在這一刻,她找到了實感。
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
「岑盡白,我考不上的……」
說完這句話,舒顏已經熱淚盈眶,淚水盡數落下,斷了線一樣,將岑盡白的身上的西服沾濕。
岑盡白的神情沒有波動,只是慢半拍地回抱著她,將人摟得更緊。
她考上與考不上,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如果她臆想她考上就能離開他的話,那真是該笑她的天真。
這些話,當然不會跟她說。
他目視前方,藍色的眼眸灰暗深沉,嚇退了好些看向他們的目光。
周圍人再多的議論聲,舒顏都聽不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是,她聽見岑盡白跟她說:「舒顏,我們結婚。」
舒顏聽到這句話時,以為出現了幻覺,倏然停止了哭泣。
她用力掙開他的懷抱,臉上掛著淚痕,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岑盡白神情無波無瀾,自然地伸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沒有任何起伏地說:「我說,我們結婚。」
舒顏像是徹底傻了一樣,唇色發白,神情呆愣。
臉上的淚已經不是幹了就是被岑盡白擦去,除了眼圈紅一些,沒人能看出她剛剛哭過。
岑盡白說:「不會太快,但是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安心?」
安心?
心如死灰還差不多。
舒顏沒有立即拒絕他,而是呆呆問:「你想好了嗎?」
她的腦子,還是混沌的。
岑盡白笑著,幫她整理了額前亂了的碎發:「想好了。」
他從來不覺得婚姻是個好東西,不過是一種形式主義,不代表什麼。沒有婚姻,難道就不能在一起了嗎?尤其是看到秋月苓和岑方啟婚姻的齷齪真相,讓他很牴觸婚姻。
在岑方啟提出要讓方芝和他結婚時,他甚至有些噁心。
但是之前齊剛的毛毛雨聲討,竟然一直徘徊在他的腦子裡。
如果不和舒顏結婚,就要忍受這樣讓人惱火的覬覦,那他還真要考慮考慮。
曾有人將婚姻比作枷鎖,如果這能鎖死舒顏和他,那不乏也是一個好東西。
所以,在聽到Zero不小心說漏了嘴的話後,他立馬就想作出這個決定。
Zero說,方芝要將舒顏送走。
沒想到,她還是想著要離開他。
方芝沒有那個本事,讓他憤怒的只有舒顏。
他低頭去看她,面色有些沉。
但是舒顏垂下頭,沒說什麼,自然也沒發現岑盡白的臉色。
等她在抬頭的時候,岑盡白如往常一樣溫柔地沖她笑了笑,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在了副駕駛。
舒顏已經能分辨出,這個笑容,不是真的。
副駕駛的位置讓舒顏僵住不動了。
岑盡白以為舒顏還有陰影,安慰一句:「不要怕,這次會開慢點。」
舒顏哪裡是怕這些,她怕的,是與岑盡白這個妖魔鬼怪般的人呆在一起。
「顏顏,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岑盡白說得輕輕鬆鬆,將兩個人的人生大事,說得像是喝水一樣簡單。
舒顏閉上眼睛,背靠著座椅,一副累極了的樣子,輕輕嗯了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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