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期待的那樣,最近舒顏實在是順著他,以至於岑盡白覺得,她真的習慣了他,並會開始——喜歡他?
她會用彩紙折出許多花,羞怯地捧給他,問他喜不喜歡。
讓他以後不要再去垃圾桶里撿了。
第一次收到花的岑盡白,面上平靜無比。
舒顏笑著提醒他:「不要太用力攥它,是紙做的,很容易就壞了的。」
他只好將渾身的肌肉放鬆,兩隻手捧著她做的紙花,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
第二天醒來時,岑盡白走了,紙花也不見了。
……
在他打開沉重鐵門的那一刻,她會穿上他親手挑的衣服,笑著問他好不好看。
如果他說好看,她會咬著粉嫩潤澤的嘴唇,雙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最為敏感的喉結。
如果他說不好看,她會有些失落地垂下頭,轉身進了臥室。
最後的結果,不過是被他一層層剝落,一寸寸侵。入。
她好像跟他說得話變得多了起來。
舒顏說:「我一個人呆在出租屋好無聊。」
他沉默,不知道接下來她會跟他說些什麼。
如果她說要結束這樣的生活,那他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如果你多回來陪陪我就好了。」
他怔愣抬起頭,藍色的眼睛不是藍色了,如同墨、如同夜一樣的深色。
充滿了懷疑。
舒顏不知道他在懷疑,還是在鬱悶。
好久,她聽見他沒有起伏地說了一句:「那我以後,會多來陪你的。」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來到了深冬的十二月。
早上是舒顏親自送岑盡白出去的,昨晚他少見地很早放過了她,讓她不會像以往那樣,等他走了好久,她才有力氣爬起來。
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神總是追隨著,帶著些許的執拗。
舒顏將他推出鐵門,和他說了再見。
本來想目送他下樓的,但是他看著她,遲遲不動。
他頭上的傷已經好了,整個人少了些病感,恢復了以往的清冷矜貴。
站在那裡,仍舊與這裡格格不入。
「怎麼了?」
舒顏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是今天有哪裡不妥。
岑盡白看著她搖了搖頭,腳步向後退了一步。
「你今天,還沒有吻我。」
舒顏愣在那裡,有些好笑。
原來是索吻。
她大方地縮進她和他之間的距離,看上去就是她主動走向他。
然後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岑盡白終於滿意,真實的溫柔笑意從嘴角蕩漾,一直蕩漾到了樓下。
他回頭看這棟破舊的小樓,忽然覺得這裡也沒有那麼糟糕。
之前對這裡的嫌棄,好像減少了一些。
嘴角的甜意還在,幾乎蔓延到了全身,讓他有一種衝動,想要將腳步倒回。
他第一次觸碰鐵門,鐵門被他敲得掉落了些漆皮,甚至有一些沾到了他的手上。
這個門真的好髒、好舊。
但是他沒有皺一次眉頭,甚至嘴角的弧度仍然在。
卻在鐵門開的那一刻,將笑意抹掉,有些嚴肅地通知她。
「我今晚七點回來。」
舒顏看著門外的人,驚訝道:「你不是走了嗎?」
岑盡白沒有回答她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下了樓。
就好像,他折返回來,只是為了和她說這句話。
舒顏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隔了幾秒才重新關上門。
……
巷子口的的Zero已經在等著,他本來還很困,最近因為方芝,心情也很低落,但是他居然看見岑盡白笑著和他打招呼。
他揉了揉眼。
他沒有眼花。
岑盡白是笑著的,肉眼可見的笑著,比平日多了許多親切感。
Zero僵硬地抬手,說:「老師,早上好啊?」
「早上好。」
Zero徹底醒了,還聽見岑盡白跟他說他求了好久的事情。
「所有畫都已經畫好了,過一段時間,你就帶著畫稿回美國吧。」
Zero張著嘴,「都?畫好了?」
明明之前他催都不敢催。
岑盡白:「嗯。」
開車時Zero問後面的岑盡白:「老師,你最近,很有靈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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