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耳朵上傳來柔軟又涼涼的觸碰,動作很輕,稍縱即逝,留下一陣酥麻餘韻。
「你的耳朵好紅啊。」他說出一個陳述句。
舒顏從那陣酥麻中回神,用手欲蓋彌彰地捂住耳朵,「這裡太熱了。」然後裝作不心虛地直視著他。
「哦。」他相信了,笑得更加溫柔,慢條斯理地收回手,然後放在自己有耳洞的那個耳垂上,還揉了揉。
舒顏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跟著他的手移動。
耳邊傳來一聲愉悅的嗤笑,舒顏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這個板子升起來,會隔音嗎?」
她看不見岑盡白的神情,只能看見倒映著他影子的車窗,張牙舞爪地罩著她。
「不隔音。」
舒顏耳朵上的紅蔓延到了臉上,她對著車窗有些羞恥地閉上眼睛。
要是這樣,那天她在車裡要求和質問岑盡白,豈不是全被前面的人聽見了。
「騙你的,聽不見的。」岑盡白玩味地笑聲從後面傳來,車窗中的影子向她靠近,卻始終沒有觸碰到她。
又補上一句:「我們做什麼都聽不見的。」
舒顏想打他。
岑盡白盯著她毛茸茸的後腦勺,有一根頭髮粘在她後面的衣服上,他抬手將那根不識好歹的頭髮拿下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沒有注意到。
他將那根不聽話的頭髮悄悄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車窗映照不出岑盡白的小動作,但是舒顏看到他正要在她頭上弄什麼東西,那東西還在閃著光。
她驟然回頭,中止了他的動作。
他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因為她的回頭,他們的距離拉近,他垂眸,她抬頭,視線交錯,有什么正在糾纏著。
他的手裡拿著的亮晶晶,是一個非常精緻的發卡,一朵白色的小花,她沒仔細看,只瞥見畫上點著幾顆晶瑩的碎鑽,和他之前戴的耳釘一樣閃。
「別對我這麼警惕,我只是想給你戴上一個很適合你的發卡。」他神色無辜,深邃的眼睛在笑起來時和那些碎鑽一樣亮。
舒顏遠離他,但是退無可退,「我不要。」
他用手摸著那個發卡,還在試著想別在她耳後,舒顏躲開,他又追上來。
僵持之間,他說:「這裡好像有些堵車,不如讓Zero換一條路走吧。」
舒顏掙扎的動作停了,岑盡白趁著她乖下來,用那個發卡將她側臉上的頭髮攏在耳後,露出她小巧熟紅的耳朵。
不知是氣得還是什麼。
舒顏忍受著他的威脅,咬牙不去看他,避免和他交流接觸。
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
白色的小花在她的身上才會變得這麼好看,她紅紅的耳朵……
她聽見他低聲笑著說:「很可愛。」
*
市二院到了,岑盡白先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終於又看見開車的人,舒顏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但是岑盡白說那板子確實是隔音的,她態度自然地和小捲毛道謝。
Zero不敢邀功,撓了撓頭:「師……舒小姐你還是謝謝老師吧。」
她的笑容頓了頓,沒回頭和岑盡白道謝,步履匆匆地走進醫院。
……
「老師,師娘頭上的那個發卡,是你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嗎?」這幾天Zero看岑盡白手裡總攥著什麼東西,桌子上擺著許多精巧的小工具,他昨天晚上才瞟見那個已經做好的發卡。
他沒想到,岑盡白不僅畫畫如有神助,在未曾涉及過的領域用心後也能做得這樣好。
「太粗糙了,本來還想給她做個更好看的,但是來不及了。」如果她非要去見那個男人的話。
Zero嘀咕:「我覺得挺好的了。」
但是岑盡白沒回答,而是看向自己的手心。
「老師,你不去嗎?」Zero看著表演笑容消失術的老師,問道。
岑盡白抬手,手裡捏著一根泛黃的長髮,對著陽光,細細的一根仿若閃著金光。
是誰的不言而喻。
「去。」他聽見岑盡白這樣說。
岑盡白從車裡取出一個透明的收納袋,將那根頭髮小心地放進去,然後封上,裝在口袋裡。
做完這些,他跟瞪著傻眼的Zero說:「你在這兒等著。」
岑盡白看向醫院大門,流動人群很多,他極其明顯蹙眉,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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