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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落了空,媽媽就哭了,她被媽媽抱著,淚水順著媽媽的臉,滴在她的脖子上,她被那淚水燙得一激靈。

「媽媽只有你了,你奶奶容不下我們,你要給媽媽爭口氣。」

爭口氣爭口氣,這三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圍繞她好多好多年。

直到大學,她以為自己能擺脫,但是失去保研名額,媽媽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緊接著第一次考研失敗,媽媽用生命威脅她,讓她進行第二次考研。

……

舒顏很感謝岑盡白將她帶出那個是非之地,但是。

「好了,就到這裡吧,我們的關係徹底結束。」舒顏甩開岑盡白的手,用冷漠的聲音逼他走。

岑盡白微眯著眼睛盯著她,「徹底結束?兩個人的事情,你一個人說的算嗎?」

「在我這裡,就是結束。」舒顏身心俱疲,她沒心情再跟岑盡白扯東扯西,玩什麼文字遊戲。

岑盡白聽完之後還笑著,看不出勉強,摸了摸舒顏的頭,「情緒上頭的話,言不由心,我怎麼信呢?」

然後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披在舒顏身上:「這裡沒有暖氣,會很冷,先披著吧。」

緊接著抬起她的手腕,看著那一圈紅痕,仿佛很心疼的樣子:「疼嗎?」

舒顏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他,將自己的手縮回,看了眼他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夾克襯衫,疲憊中夾雜煩躁。

「別跟著我。」舒顏真的不想應付他。

剛剛碰過她的手指蜷縮著,仿佛上面還有她殘留的溫度,岑盡白笑容有些僵硬,像是一個假面。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對他說這四個字,真的很討厭。

他的僵硬表情被舒顏盡收眼底,她好像意識到了一件事,或許很早她就感受到,岑盡白,也許並不像他展現給她的那樣,溫柔體貼,謙遜有禮,他在她面前,好像戴著一個面具,而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副面孔,她保守地想在他摘下面具之前,從他身邊離開。

舒顏將外套脫下,扔給岑盡白,迎面的冷風吹起了她身上的雞皮疙瘩,她轉身離開。

上天不會偏向她,幾近零下的寒冬,她穿著白色的抹胸裙,漂亮歸漂亮,但實在凍人。

岑家的別墅在山頂,幾乎不會有人來到這裡,她看著空蕩的下坡路,卻覺得自己走進了死胡同里。

這一刻,舒顏很想哭。

帶有溫度的外套再次包裹住她,她睫毛微顫,這次她沒拒絕。

看似給人披衣服,卻將人整個擁在懷裡。

岑盡白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感慨:「你看你,凍得這樣可憐,還想走到哪裡去。」

他將她帶到一間海邊的房子,傳統的歐式風格,孤獨地佇立在海邊聆聽著海浪的聲音。

舒顏被帶到裡面的一間大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她與他用著同一種沐浴露,身上是一樣的香味。

站在落地窗前,他從身後擁著她,深深埋在她頸側,用力嗅聞她的氣息,明明是一樣的香味,他卻表現得那麼痴迷,好像她身上有讓他上癮的毒。

海水的顏色逐漸由淺藍色變成深藍色,她回頭看他,分不清那泛著光的深藍色是海水的顏色還是他的眼眸,她幾乎要溺斃。

「舒顏……舒顏……」

她要死了,但每次她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他就會重新讓她呼吸,而她廉價的求生欲,迫使她重新進氣。

「你求我,舒顏,你求我我就給你。」

她偏不。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頭,卻看不到自己想看的,聽不到自己想聽的。

背後與身前,是冰火兩重天,一隻大手攥著一隻小手,用熱氣在玻璃窗上留下交替的印記。

印記逐漸模糊、然後消失、然後重現。

……

舒顏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含/著殘留情/欲的藍色眼眸,自己枕在他的懷裡。

正常人應該會被嚇一跳,但舒顏經歷過多次,已經習慣了。

「幾點了?」

岑盡白用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凌晨三點。」

舒顏嗯了一聲,往另一側挪去,離開他的臂彎,再次睡前,小聲說:「可以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套衣服嗎?謝謝了。」

岑盡白望著她的背影,遲遲沒有收回自己的手臂。

模糊間,舒顏聽見一陣鈴聲,但很快就沒了,身邊的人似乎下了床,但是這並不關她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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