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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貞心神還算鎮定,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陳恕鬆了口氣,上床用軟和的被褥將她裹住,輕聲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姜貞搖了搖頭,這也算不上是噩夢,只不過夢中趙清月的眼神有一些可怕。

她同陳恕說了這個夢,陳恕皺了皺眉,安慰道:「你與她不過淡淡相交,沒做什麼傷害她的事,不用害怕。」

姜貞凝滯的目光慢慢清醒,在他的安撫下重新睡了過去。

陳恕輕拍著她瘦削的脊背,眉頭輕擰。

*

金烏西斜,陳恕從東宮出來,聞見甬道兩旁濃郁的桂花香氣,頓覺神清氣爽。

今日陛下召集一眾皇子皇孫考察學問,太子雖然得了頭名,但陛下心知肚明是旁人相讓,於是不滿地給太子布置了許多任務。

陳恕陪著太子讀了大半日的書,離開時只覺得渾身都浸透了殿裡的檀香味。

半路上,有人叫住了他。

陳恕一轉身,夏文宣負手而立,身穿緋紅官袍,眸中含笑地道:「陳大人稍等片刻,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說。」

陳恕駐足,夏文宣環顧四周,微笑道:「此處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去茶肆一敘?」

夏文宣高深莫測,陳恕雖不喜他但因為他也知曉岳父的事,陳恕於是點頭答應。

出了宮門,陳恕先吩咐等在外面的墨竹先行回去,讓他同姜貞說一聲。

墨竹點頭,領命而去,夏文宣就在不遠處聽著,心中暗道這陳恕對他那商戶妻子的確忠貞,難怪當初不肯娶雲喜。

不過陰差陽錯的,沒有做成翁婿的二人,如今也勉強算是站在同一立場。

陳恕登上夏文宣的轎子,二品大員可以在御街上由四人抬轎而行,夏文宣的轎子外表樸實,但內里布置得十分舒適,能坐四五人不說,剩下的還足夠放下一張小几。

陳恕坐下後,夏文宣遞來一杯溫茶,笑道:「陳大人可還在介意我當初的話?那都是無心之語,莫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過去,夏文宣還將陳恕看作當初在金陵遇見的那個年輕的秀才,話語中帶著對小輩的關懷。

陳恕對夏文宣的感受十分複雜,這人曾阻撓過他中舉,但又是為了他好,怕他年少輕狂太過志得意滿。

不過若說夏文宣全然是個好人,那也並非如此。只能說這是一個複雜的、但仍有些本心的官員。

二人出了御街,一路抵達當初那家茶肆。

夏文宣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茶童一見他來,就笑吟吟地道:「夏老爺今兒仍是來一壺碧螺春?」。

夏文宣擺擺手,看向陳恕,「賢侄可有喜歡的?今日我做東。」

陳恕淡笑道:「就上碧螺春吧,我隨您的口味。」

茶童應了一聲,將二人帶到二樓的雅間,夏文宣掩上窗,請陳恕坐下。

「瑾之可有什麼要問我的?」夏文宣笑意深沉。

陳恕揚眉看著他。

夏文宣捋平衣袖上的褶皺,慢悠悠地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何當初我不出手幫你?」

陳恕淡淡一笑,「明哲保身,人之常情。」

夏文宣搖搖頭,「此言差矣。瑾之,我當時若貿然幫你,或許反而會害了你的性命,金知府背後是王首輔,若他知道你我二人有聯繫,必不會讓你走出華州府。」

此言半真半假,陳恕心知肚明,卻並沒有挑破,反而故作驚訝的模樣,然後夏文宣作揖,「原是如此,陳恕在此謝過夏大人。」

夏文宣仔細揣摩著陳恕的神色,見他眉宇間十分真摯,微微牽唇道:「瑾之不必客氣,當初你得罪顏大人,被貶出京,吏部我不得插手,不好救你,幸而你我緣分未盡。「。

陳恕微微一笑,正在這時,茶童送來了茶水,等他退下之後,夏文宣才重新開口。

「今日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在東宮可有被王首輔刁難?」

夏文宣溫和的目光注視著陳恕,他生著一雙男子少見的桃花眼,看人時仿佛自帶深情。

茶煙升起,氤氳了陳恕的眉目。

他緩緩道:「這倒是不曾。我在東宮遇見過兩次王大人,他對我十分和善。」

夏文宣露出一絲不解,而後擰眉道:「這事有些古怪,按王首輔的性格,早知道你是害他失去一員大將的罪魁禍首,不該這樣輕易放過你。」

陳恕聽他話里話外都是想挑起他對王首輔的不滿,故意配合地蹙起眉頭,語帶擔憂道:「夏大人,我並不知道金知府是王首輔的人,更不敢同王家作對,這可如何是好?」。

夏文宣一直在等他問出這句話,等陳恕真的如他所願這樣說,他又覺得太過順利,狐疑地盯了陳恕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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