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彌並不是搪塞,只他們站在這兒的小一刻鐘的功夫,就有了好幾波人,抬著香案、佛幔等物進進出出。陳恕輕蹙了下眉頭,朝沙彌施了一禮,牽著姜貞避到了一旁。
他輕聲道:「看來咱們來的不巧,只是不知,這太子廟香火如此興盛。」
姜貞還未說話,斜刺里傳來一記沙啞蒼老的聲音。
「都是些傻子,什麼太子廟,我呸,就是吃人的魔鬼窟!」
二人看過去,只見旁邊那棵巨大的松樹底下,睡著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不知從哪裡撿來了一匹明黃色的佛幔,正裹在身上當褥子。
這聲音並不算小,不止陳恕和姜貞聽見了,忙著燒香禱告的其他百姓也都聽見了,紛紛循聲看過來。
不過令人奇怪地是,似乎除了他們二人,其他人都並不驚訝,只厭惡地瞪了那老乞丐一眼。
姜貞身旁一個大娘向夫妻倆解釋道:「這就是個瘋子,別理他。」
姜貞故作懵懂地問道:「大嬸,我們是外地過來訪親的,這太子廟當真如此靈驗嗎?」
大娘熱心道:「那是當然,咱們真神降世時,這廟底下可是出了一尊重達百斤的太歲,咱們周邊的百姓都知道,求什麼都靈得很!」
她瞟了這對小夫妻一眼,男俊女美,看這黏糊勁看來是新婚不久。
她低聲笑道:「你跟你相公是來求孩子的是不是?」
姜貞「啊」了一聲,陳恕抿唇輕笑,也沒有多解釋。
大娘更加覺得自己猜對了,更加熱情道:「這事兒急不來,你們還年輕,不著急,要是家裡催,就求兩道符回去,一定有用。」
姜貞訕笑兩聲,推辭還有事要下山,大娘這才意猶未盡地走開了。
陳恕忍笑看著她,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吃人的魔窟啊……」二人正想下山,老乞丐又在一旁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陳恕眉目一凜,湊近那老乞丐,俯身低聲問道:「老伯伯,你說這兒是吃人的魔窟,是什麼意思?」
老乞丐雙目渾濁,眼珠轉了許久才發現陳恕就在眼前,裂開一嘴爛牙笑了起來,「不告訴你。」
之後任由陳恕如何詢問,老乞丐也不再開口,仰躺著閉上了眼。
無奈之下,二人
只能離開。
到了山下,看著仍在往上朝拜的烏壓壓的人群,姜貞低聲道:「恕哥哥,那老伯似乎知道些什麼。」
陳恕點頭,「不過他不信任我們,怕是不會說。」
姜貞也知道這個道理,二人只能暫時將這事放下,登上船繼續往盛京去。
過了約十天,才抵達盛京。
去年從盛京離開時,還是初夏時節,回來時卻是深秋,桐林巷的桂花香飄十里,一下馬車,就能聞到撲面而來的濃濃秋意。
尤珍在得知他們要回來之前,便已經提前命人打掃過宅子,府里的下人提前便到了門口等候,一見到陳恕和姜貞下車,便齊齊行禮。
陳恕叫了起,讓青松指揮他們搬運行李,和姜貞往門內走。
過了一年多,宅子裡並沒有多大變化。尤珍在信里告訴姜貞,她每隔一旬都會派人來打掃屋子,除了後院的那棵枇杷樹被風吹折了之外,連一片瓦也沒有少。
姜貞在平陽縣住慣了木屋,回到這磚石房裡,還有些不太適應,四處看了看道:「我們這也是由儉入奢了。」
陳恕笑了笑道:「在京里就不怕地動了。」
他一坐下來就沒有空閒,明日他就要去詹事府報導,在此之前還要去東宮拜見太子。
明熙帝授予他太子洗馬一職,從五品,比從前的知縣連升四級,不可謂是不風光。洗馬掌東宮經史子集以及四庫圖書的刊緝貯藏,是個比較清閒的活,但由於侍奉的是儲君,歷來被看作是翰林院官員高升的一步台階。
比如前朝就有一位首輔,曾經是太子的洗馬,講學講得好,成為了太子的心腹,而後一路高升。
早在前幾日陳恕還沒有回到盛京時,就有詹事府的少詹事就將幾本經史子集送到了陳家,都是太子近日正在學的書,陳恕必須要提前研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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