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除夕,家家戶戶都充斥著喜慶的氛圍,心靈手巧的婦人們剪了五穀豐登、五蝠捧壽等吉祥的剪紙,貼在窗外,手編的燈籠在白茫茫的風雪中輕輕搖曳,無聲訴說著對新年的期盼。
飛蓬在除夕到來的前一天離開。
就之前他還特意找到姜貞,再一次邀請她一起回山上去。
陳恕就在一旁,手執一本書正看得認真,實際上目光若即若離地盯著飛蓬。
飛蓬似完全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說,「姜小姐,我們那兒的人都很喜歡你,特別是青牛,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一定好好招待你。」
姜貞也是無奈,不明白飛蓬怎麼就纏上她了,搖頭拒絕道:「多謝寨主盛情相邀,只是太可惜了,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能答應你。」
飛蓬也沒太失落,姜貞的答案在他想像之中,於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姜貞準備的幾筐節禮離開了。
陳恕頗具君子之風,撐著傘出去送了他一程。
飛蓬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恕,輕哼了一聲。
「陳大人不用再送了,我看你心裡恨不得我快點走吧。」
他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陳恕對他的警惕。
陳恕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拱手平靜道:「寨主一路慢行,明年再會。」
飛蓬最煩陳恕作出這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就像他小時候那些夥伴,穿上了書生長袍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假模假樣。
他握著馬鞭朝陳恕遙遙一指,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揚聲道:「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說罷策馬回身,將一旁抱著三蛋子依依不捨的青牛拎到馬上,衝進漫天大雪中去。
陳恕目送天狼寨的人遠去,徐步回到屋裡。
屋外是冰天雪地,屋裡有他的妻子,正在榻上剝著烤栗子,他一進去,她就會笑意盈盈地將那烤的溫暖甜膩的山野小食塞進他的口中。
陳恕狠心讓陳恕在破廟裡睡了兩晚,涉世未深的少年頭一次感受到人間險惡,凍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提什麼宏圖大志了。
挫了他的銳氣,陳恕給他找了間屋子住下,陳愈沉穩許多,這幾日跟著陳恕忙裡忙外,再沒有一絲輕浮。
姜貞還同陳恕笑言,「愈哥兒在外對誰都笑,都說他和善,瞧,都有給他送節禮的了。」
雖然這節禮是兩根蘿蔔。
陳愈傻呵呵地摸著腦袋笑,在廟裡挨凍的那兩晚,他還對二哥有所怨言,如今想想,若沒有受過苦,他絕不會對這裡的人們感同身受,一想到這些百姓從前都無家可歸,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在無形之中完成了一次蛻變。
陳恕難得對他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最近做的不錯,我會在父親面前替你美言。」
陳愈大喜過望,連連拱手道謝,「二哥,你真是我的好二哥,只要別讓我回去成親,我願意留在這兒給你做牛做馬。」
姜貞輕笑一聲,一時又好奇,家裡同輩的幾人如今就只有陳愈沒有定親了,他將來到底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姑娘?
難道要找個跟他一起玩蟈蟈的志同道合之人?
想著兩個人撅著屁股趴在草叢裡找蟈蟈的場景,姜貞就忍不住想笑。
夜裡她同陳恕說了這事,陳恕無奈地道:「他又不是孩童,怎會將婚姻大事當做兒戲。」
姜貞笑夠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湊上前問道:「恕哥哥,當初府里都在傳,說娘有意將我嫁給愈哥兒,你當初心裡怎麼想的?」
陳恕還真仔細回憶了片刻,驀地搖個搖頭道:「不可能。」
姜貞不依不饒地問,「為何就不可能了?明明我與愈哥兒才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這話倒是真的,姜貞自打進府,就與愈哥兒瑩姐兒玩在一起,陳恕冷冰冰的,從來就不是她的玩伴。
所以當時府里都在傳,說二夫人有意將她嫁給愈哥兒,姜貞自己都聽過這話,現在想想,二夫人當初或許真動過這念頭。
陳恕沒有回答,順手拿起一本書,高深莫測地道:「總之就是不可能。」
姜貞追過去纏著他,非要問個明白,陳恕拿著書,好似看得十分痴迷,再也不肯開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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