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孫女渾身不自在的模樣,笑了笑道:「再有,貞貞,你敢摸著你的心說,半點也不喜歡他嗎?」
姜貞愣在原地。
她總覺得祖母這話不對,她敬佩恕哥哥學問好,欣賞他品性端正,也心疼他沒有人偏愛,但這些都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吧?
她篤定地道:「祖母,您再別說了,我與恕哥哥是絕無可能的。」
她才不要嫁給陳恕,每日管著她,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想想都要瘋了!
姜老夫人微微笑地看著她,並不說話。
*
姜貞將祖母安頓好了後,便覺得一切順心,等年底不上女學之後,她就搬出去和祖母與方媽媽一起住。
姜老太太那邊有她雇的僕婦照顧,姜貞每日去鋪子上,也會去看望祖母。
漸漸進入酷暑時節,鋪子裡從前賣的胭脂便不太適宜,姜貞這些日子都常去鋪子上,與工人們研究新品。
江氏的胭脂鋪里都是女工,姜貞接手後也沒有改變這個規矩,女子生而不易,能夠有一門手藝養活自己,也不用回家看男人的臉色。
「小掌柜,您看這樣的花露加在胭脂里可能行?」姜貞才進到工坊里,就有一個圓臉的年輕女子迎上來。
姜貞見到是她,還有些驚訝。
這圓臉女子是她上的月才招的人,街坊都叫她烏娘子,家中以前就是做胭脂生意的,因此很會做胭脂,聽說是嫁了個落魄秀才,為了給丈夫湊束脩才出來做活。
姜貞欣賞她做胭脂的手藝,但烏娘子平日只悶頭幹活,很少說話,臉上也時常帶著苦澀。
烏娘子有些忐忑地看著姜貞。
姜貞輕嗅了一下,又將花露倒在琉璃杯中對著光看了看,滿意道:「很好,芬芳撲鼻,卻不顯甜膩,質地澄澈,可以加在胭脂里。」
烏娘子被她誇獎,先是一愣,而後靦腆一笑。
姜貞正與她說著話,一個女工忽然跑進來,衝著烏娘子喊道:「不好了!烏娘子!你相公在外面鬧事呢!你快去看看吧!」
烏娘子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姜貞走出去,胭脂鋪里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一個渾身酒氣的書生正在吵鬧,惹來門外一群路人圍觀。
見到姜貞出來,那書生罵罵咧咧道:「哪裡來的丫頭片子!我要見你們掌柜!讓他出來,不然我就把這鋪子給砸了!」
姜貞不說話,隨手抄來一隻花瓶摔在那書生腳下,清脆的一聲響,那書生嚇了一跳,再不敢說話了。
「我就是這裡的掌柜,你是哪裡來的潑皮無賴,在我這裡滋事,不怕我將你扭送官府嗎?」姜貞冰冷的目光直直盯著他。
書生愣了片刻,而後仰天大笑道:「官府?你可知道我可是有功名之人,再說,我是來找我娘子的,你憑什麼抓我?」
這是故意耍酒瘋了,姜貞不想同他多嘴,轉身就要叫人,烏娘子卻忽然奔了出來,拽著那書生往外走,「你別鬧了,快跟我回去!」
書生卻掙脫了她,反手將她扇倒在地上。
「你個賤人,你不是跟我說回娘家借錢去了?又跑出來偷偷做活!真是丟人現眼!」
他突然的暴怒讓眾人都唬了一跳,人群中發出幾聲唏噓,烏娘子捂著臉默默垂淚,書生還在咒罵,她也沒有反駁。
姜貞看了生氣,上前將烏娘子護在身後,怒斥道:「你又有什麼資格罵你家娘子,她出來做活還不是為了你,我看真正丟人現眼的人是你才對!」
書生在家作威作福慣了,沒想到被個小姑娘指著鼻子罵,氣得兩眼能噴出火來,「我教訓我娘子,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女人當什麼掌柜,拋頭露面的,也不是什麼好貨!」
姜貞冷哼一聲,「我靠我自己手腳養活,不靠別人,我活的坦坦蕩蕩,不像你,空有虛名,實則敗絮其中,我已派人去報官了,你若是不怕,那就在等著別動。」
書生面露猶豫,巡街衙役的聲音漸漸逼近,他瞪了姜貞一眼,搡開人群跑了。
看熱鬧的眾人也漸漸散開。
姜貞讓人先將胭脂鋪收拾了,烏娘子緩緩站起來,哭著對姜貞說道:「小掌柜,這些損失都從我的工錢里扣吧,都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姜貞遞來一條帕子,平靜道:「不用替他頂罪,冤有頭債有主,我還會找他的。」
烏娘子哭得更傷心了,「我家夫君從前不是這樣的,就是因為考了好幾次都中不了舉,才變了,因為他讀書,家裡的銀子都花完了,他又染上了酒癮,我才出來做活養家,可是他覺得我丟他的臉,不讓我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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