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道觀在整修,我們的單費每個月減了三百,而且你走了之後,說實話……我們也沒什麼賺外快的渠道。」
紀雲飛年紀小,會玩網際網路,從前經常幫大家介紹客源,他大學讀的是獸醫,現在寵物行業這麼發達,大家都是把貓貓狗狗當孩子看的,家裡養的毛孩子過世了,有不少人願意花幾百塊錢請個道士過來幫它們祈福超度,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紀雲飛的同學有一大半都在寵物這個行業,他也不吝嗇,有錢大家一起賺,靠著紀雲飛的幫忙,雖然他們每個月單費不多,但是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
李師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攤位,低聲道:「其實我倒是沒事,有錢沒錢都是一樣過,可是林師兄就不太好了,他前兩年做了手術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他家裡人又都沒了,不算檢查的費用,每個月藥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道士愛財嗎,當然愛。
人只要怕死,那就要愛財,因為沒錢就只能等死。
紀雲飛眉頭緊皺,開口問道:「師父他……正澤大師,這件事情他應該也知道吧,他怎麼也不管管?」
電話那頭的李師兄嗤笑了一聲,失望道:「對啊,他怎麼也不管管……」
正澤大師並不差錢,他名聲在外,多的是人求著他去算命,就好比之前路家夫婦請他過去商場的風水,光是那一次就付了兩百萬。
他們這些人跟著跑上跑下,到最後到手裡的也就可憐巴巴的一千塊錢。
正澤大師在山下買了別墅和豪車,他空著的別墅一個月光是物業費估計都要成千上萬,可是給弟子的錢卻像是在打發乞丐。
「雲飛,我說真的,你走真的是太對了。」
李師兄有些感慨地又嘆了口氣,低聲道:「我這兩天想了想,也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不過其他的幾位師兄還是太固執。」
他上山修道的原因是因為年少時被抑鬱症所困擾,後來大學還沒讀完就下定決心修道養心,藉此逃離生活的困境。
可是山上的另外幾個師兄卻不一樣,他們大多父母雙亡妻離子散,本來就已經沒有家了,在白龍山待了這麼多年,自然也輕易割捨不掉,更何況他們真的把正澤大師當神仙一樣看待,即使這個所謂的「神仙」自私無情,他們也不願意做出忤逆正澤大師的事情。
「師兄,你要是下山的話可以來我們家,我家別的不說,我奶奶的手藝絕對比道觀里的要好。」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可一定得過去嘗嘗了。」
李師兄因為紀雲飛的話心裡稍覺安慰,他笑了笑,又問道:「光顧著說我的事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這次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啊?」
「這你都猜得到?神算子啊。」
「少在這裡貧,你是東西忘帶了還是又有朋友要來道觀里玩?」
「都不是,我是想和你打聽一下老頭子最近的情況。」
「他能有什麼情況,現在變年輕了吃嘛嘛香,幾個師兄像是伺候祖宗一樣伺候他,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
李師兄提起正澤大師就有些鄙夷,他問道:「怎麼了?你還真怕他給你下咒嗎?他可惜命的很,我估計著下咒倒是不可能,這也損他自己的氣運,最多可能就是和之前認識的大老闆聯繫聯繫,給你找找茬。」
「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師兄你先幫我留意著,有事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紀雲飛隨便扯了個藉口先把李師兄糊弄了過去,掛斷電話後他猶豫再三,還是給沈寂發去了一封郵件,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然而沈寂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抱著他香噴噴軟綿綿的兔兔老婆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只覺得自己這陣子以來的鬱結完全一掃而空。
他親了親蘭稚青的耳朵,沒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再沒忍住又親了她的嘴,接著還沒忍住……
「不要親了,我真的累了!」
本來準備睡覺的蘭稚青被沈寂親煩了,她伸手想要推開他,結果反而被沈寂抓住手親了手心。
蘭稚青忍無可忍,她睜開眼睛想要罵人,可是看到沈寂的樣子突然一怔。
沈寂現在不僅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眼睛都開始微微泛起了灰白的顏色,他的體溫很低,看起來似乎格外的脆弱。
「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蘭稚青連忙坐了起來,她捧起了沈寂的臉頰,仔細端詳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都開始變色了,你們蛇也會有白內障嗎?」
「……不是白內障。」
沈寂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只是我馬上要蛻皮了而已。」
「蛻皮?」
蘭稚青聞言一怔,她眨了
眨眼,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那……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
她在認識沈寂之前從來沒有養過蛇,對於蛇的了解也僅限於網際網路,明明是沈寂需要蛻皮,可是現在卻好像緊張的人變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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