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貝推開門回到小房間時,距離早晨她出門時已經過去了很多個標準時。
她輕輕將房間門反鎖上,握著兩盒標準餐,向仍然被綁在床上的他走去。
憑心而論,亞特蘭特長著一副很美麗的皮囊,這種美麗又與雷蒙德和卡爾不同,雷蒙德的臉有種奪人心魄、充滿攻擊性的美,卡爾是那種忽視不了端方如玉的嫻靜的美。
而亞特蘭特則長得很斯文俊逸,平常一本正經看書時,薄薄的那一層鏡片下,狹長漆黑的眼看上去總覺得很涼薄無情,淡漠得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因為她的出現,床上的亞特蘭特動了動眼,躺在床上向她投來目光。
林貝沒有細看他的眼神里夾雜著些什麼東西,不過肯定不是歡喜,大概是狠狠皺著眉的,是不善的,還含著憤怒的。
她將兩盒標準餐放到了屋角簡單的桌子上,然後迫不及待收拾了洗漱用品去洗澡,她也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雖然沒什麼,但心理上總覺得過不去,好像到處都粘了那些怪物的血。
從衛生間洗好澡,處理了味道,她仍然沒有搭理被困在床上的亞特蘭特,而是神情自如地在桌前坐下,喚出銀色小狗聊天。
「貝貝,他怎麼被綁在床上啊?」小亞說的是亞特蘭特。
「他喜歡這樣。」林貝回答。
亞特蘭特:「......」
吃完飯,林貝又讓小亞變回了沒有意識的銀球,將它收進背包。
這一刻,她才正眼看向他。
亞特蘭特只覺得在這一刻的沉默間,心底好像生出了什麼奇怪的感覺,那個他從沒有正眼看過的女孩,她從進門開始只看了他一眼。
他全身發酸,一整天保持著一個姿勢,脖子上的針眼傷口還有些發痛,她昨夜使了大力氣扎他,但手法並不熟練,很生澀。
他只能靜靜待在床上,聽著她進入了衛生間,坐在桌子前吃了飯,她咀嚼的聲音很輕微,因為太過於安靜,全神貫注,她每一次咀嚼吞咽,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並分心地注意到,標準餐她應該不愛吃,吃的時候都沒有細嚼慢咽,隨便幾下就吃完了。
而現在這一刻,她吃完了東西,他沒有聽到什麼其他的動靜,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第十三區聯邦好像沒有太陽這種東西,陰沉沉的天籠罩於頭頂,在這大概是傍晚的時分,漂浮於半空中的細小塵埃驀地流動起來。
林貝進入了他有限的視線範圍內,她站在了床邊,靜靜地居高臨下俯視他。
這是第一次,他認真地正視起這個人類同類,他好好打量她,打量她的面容長相,打量她的表情。
無論是人類的審美還是獸人的審美,她長得都不醜,五官柔和恬靜,一雙杏眼無辜水潤,和其他高壯雄武的獸人相比,她的身形顯得格外纖細單薄,怎麼看都沒什麼危害性。
她慣常的表現是符合她的外表的,純潔無害又天真活潑,這是第一次,她那張瑩潤溫潤的臉上露出那樣的神情來,緘默安靜地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圓潤的黑瞳輕飄飄地隱藏於後,像是被這昏暗的光線給浸染了。
那道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細緻地看了一會,又緩緩向下移,到了他的脖頸,胸膛,腰腹......她並沒有就此停止,一路看了下去。
被她以這樣褻。瀆的眼神凝視打量,亞特蘭特只覺得恥辱,他的身體被綁得動彈不得,像是案板上被困死的魚肉,他猶然變成了一件物品,任由她如此高姿態地打量審視,任由她為所欲為。
從他誕生的那一刻開始,還沒有誰敢綁架他,膽敢如此對待他,如此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身體。
在這樣憤懣夾著恥辱的刺激下,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流動得更快了,手腳處皮肉被磨破的地方越發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暗暗提起戒備心,像一隻應激的貓豎起了身上的毛髮,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貝看著面前這個渾身緊繃的男人,她輕輕坐在了床邊,微微俯身,靠近他那雙瞪得發紅的雙眼,那雙向來目中無人的清冷雙眼,此刻眼尾蔓延起紅暈。
她緩
緩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可掌心下的男人掙扎得越發厲害了,將臉毫不留情地撇側向一邊。
林貝並沒有生氣,也沒表現出什麼惱羞成怒的臉色和脾氣,她伸出的手並沒有收回,微微彎曲的五指撥開他額前略微有些凌亂的烏黑碎發,指腹輕輕觸碰他飽滿白皙的額頭,再向下,指腹擦過他的鼻樑,撫摸那因為憤怒和恥辱而燒紅的面頰。
一直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的輕柔力道,可猛地,她卡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強硬地給掰了回來,不得不與她對視。
她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想一直待在著。」
「我要完成任務。」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直白,另一隻手放肆地撫摸他清雋斯文的臉,一路曖昧地摸到了他薄紅髮燙的脖子,再往下,充滿褻。瀆意味的手探進了他單薄睡衣的領口下,掐住了他一邊的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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