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對中秋丹桂叢,花在杯中,月在杯中。今宵樓上一尊同,雲濕紗窗,雨濕紗窗。
渾欲乘風問化工,路也難通,信也難通...滿堂唯有燭花紅,杯且從容,歌且從容⑦。」
回想起去年中秋,我們置身於桂花叢中充滿歡樂地飲酒,桂花倒映在杯盞之中,月色也倒映在杯盞之中。而今夜我們登上小樓,仍舊與去年一樣拿著酒盞,人卻換了一批。雲和雨打濕了紗窗,將月色也掩埋了一半。
簡直恨不能乘著長風去問問上天,為何要安排我們經歷過去那些苦難。但我們與上天相隔如此遙遠,又哪裡有通信的方法?眼前,唯有小樓之中的燭影搖曳、月色流淌。既然我們已經經歷過這些苦難,堅強地走到現在,那麼索性就讓我們忘掉前塵,從容舉杯,為今夜高歌一曲吧!
蓮心念畢了,看向周圍靜悄悄的一圈人。
不知為何,從此篇起,她過去所不能理解的什麼「畫龍點睛」、「孤篇壓全唐」類的誇大詞語,突然都有了看得見摸得著的場景。
蓮心將紙卷了幾卷,揣進自己懷裡。
臉龐笑眯眯,視線也笑眯眯。
原來這就是被大佬帶飛的快樂呀。
——果然夠爽!
第102章 雨,言出法隨和「用錢如泥沙」。
「如何?」
三郎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庭中正在鼓搗什麼東西的蓮心,回頭問辛棄疾和范如玉。
辛棄疾和范如玉臉上表情一反素日的嬉笑之色,有些凝重。
辛棄疾欲言又止:「...唉。」
范如玉倒是沒有嘆氣,但神色也不算輕鬆。
她只看著三郎,靜靜不語。
良久,才轉開臉,看著庭中突然一簇一簇爆發起的絢麗火焰,輕聲道:「...三郎,那太危險了。」
離中秋已過去了半個月,按理來說,除了中秋夜官府特赦,其餘時間是沒有人突兀放煙花的。
顯然,中秋之夜臨安府中的煙花齊放是官府所為,今天白日中的燃燒火焰卻並非如此。
——在中秋夜的談話後,蓮心和三郎議定了入宮做「棋待詔」的方案,去向辛棄疾、范如玉二人稟明,卻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為說服二人,三郎特地令蓮心給兩人展示她最新的火藥研製成果。
「蓮心將火藥手札交與宮中內侍的時間,與官家給我與父親發出宣召旨意時相差不多。如今已到了十月份,我們抵達臨安已有近一月,蓮心的手札也交上去月余了,卻始終沒有消息。」
三郎回答范如玉,「再拖延下去,不得到官家的認可,我們仍沒有自保的手段,只怕臨安府中的真兇就要等不及了。」
原先不著急,是因為幾人從沒有遭受到過兇手的任何截擊。
然而當蓮心落單,總在暗中有股力量阻止她離開臨安,這樣的事實便很能說明問題了——她正在被真兇密切注意著。
辛棄疾搖頭,不贊同三郎的觀點,「保護蓮心的方法多的是,不說家中的護衛了,單是你爹我一個,臨安府敢與我叫板的就只有一手之數。三郎,爹爹能保護好蓮心。你們還是孩子,用不著你們來操心這些事。」
「那麼,蓮心的事先放到其次。還有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有此事在,我們本也不可能在臨安府安穩度日。」
三郎面色未變,走近些做個手勢請辛棄疾坐下後,捲起袖子,垂眼為他倒茶。
茶香裊裊,在清神的香氣里,他輕聲道:「父親,據可靠的宮中消息,御史王藺已書奏章,以當年先斬後奏創辦飛虎軍、私自調動官兵為己所用等緣由彈劾你,其中不乏多處挑撥、污衊、以父親的歸正身份大作文章之語。眼下奏章只遞到了通進司,尚未到官家案頭,但等官家真的看到,也不會太久了。」
而這話是蓮心也沒有想到的。
她一驚,抬頭去看辛棄疾的面色。
因為去年秋日整治饑荒的事,爹爹為民著想,用了雷霆手段威懾趁天災哄抬糧價的米商。而也正是因為手段如雷霆,所以留下了不少能被抓的小辮子。
現下,果然要被人逮到彈劾了麼?
在一家人都驟然變色的情況下,辛棄疾沒立刻講話。
他拿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
年逾四十,曾做過將領的男人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他並不顯出特別驚訝,只幽幽嘆息:「做下這些事,就料到會有今日。不過早晚的區別罷了。」
不過,「三郎,你又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
也不是他懷疑,實在是三*郎並未入仕,又抱病許久,他又是哪裡結交的人,哪裡來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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