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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好像他日後就見不到她了似的…

蓮心心下覺得不詳,但不肯露出來,便更笑道:「三哥這話是說著了。我還以為三哥和澗泉哥哥是一邊的。不想卻是和我一邊的。」

三郎說:「清晨露重。這麼急匆匆地趕過來,只為了這個,又是何苦來…我自然和你是一邊的。」

蓮心便伸出小指和他拉勾。

三郎的手指很燙。

蓮心甚至恍惚間有被那溫度灼傷了的錯覺。

她看著那手,還有眼前的人,情不自禁地輕聲道:「…我怕哥哥的承諾像露水一樣短暫。」

三郎想了一會兒,才說:「那麼,如果我違背了誓言,就讓我像露水一樣消散吧。」

蓮心抬頭看他。

三郎半躺著,她蹲在榻前。

春日的露水在林間漂浮,也在她的心上流淌。

她小小的手輕按在三郎的胸口處,她輕聲說:「因為相信三哥不會違背誓言,所以我相信三哥不會像露水一樣消散,三哥會答應我嗎?」

鳥雀又脆又柔地叫著,三郎秀氣的眼皮因為這句話微微垂下。睫毛的影子覆蓋住了他面上僅有的一顆在鼻樑側面的小痣。

他沒有立刻講話。

蓮心有些著急,心裡又有些沮喪。她咬咬嘴唇,勉強笑笑,還是退讓了:「…罷了,我渾說的呢…」

三郎用一種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他笑了笑。

蓮心從來沒有注意過三哥的眼睛會這麼漂亮…每一寸輪廓,蓮心都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記清楚。

這一去,再回來,也許還能見得到,也許,會再也見不到…

不能想下去了。

蓮心換了個話題,笑道:「我這一趟得去一個月,有空了就給三哥寫信,好不好?三哥無聊了還能讀我的信,只是不要太費神,叫爹爹讀給你就是了。」

給他寫信?

「你曉得三哥的名字怎麼寫嗎。」

蓮心搖頭。

從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很快就也撂下了。

因為,她以為她會永遠和三哥在一起呀。

三哥就是三哥,根本不需要其它的什麼名字。她的嘴唇閉一下,再張一下,就能叫來三哥在身邊。

這樣的好日子,擁有的時候不覺得,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能發現它的珍貴…

感覺到眼眶又在發熱,蓮心趕緊掩飾地低了頭,清清嗓子。

待緩過了勁,她才又抬頭,朝三郎笑了笑:「那三哥快告訴我呀。我會把三哥的名字記在心裡的。」

就算以後有了什麼意外,就算再不能見到他,她也會記在心裡…

蓮心吞了吞口水,咬住舌頭,深吸口氣,又笑著催道:「快告訴我呀。」

三郎揭了被子,起身,帶蓮心走到一旁小案邊。

三哥這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行走也沒什麼,不好的時候也是突如其來,要是每時每刻都像現在一樣好,那就好了…

蓮心跟著三郎走去,心裡一邊莫名地渴望著。

三郎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現下手沒力氣,拿不動筆了。」

他是走到案前才發現的,所以放下筆,無奈笑了下。

大概他連招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只肩上披著外裳坐下,拿話叫蓮心到他身邊去,「我寫給你。」

蓮心趕緊飛到他懷裡,卡進他的雙腿之間,像幼鳥眷戀雄鷹一樣地偎在他胸口。

一邊伸出手給他,蓮心一邊看著他的臉。

手心裡傳來輕輕的一筆一划的觸感。

蓮心才垂下臉去看。

「…贛?」她慢慢地辨認出來。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忍不住玩笑道:「『辛贛』,心肝?三哥原來叫『心肝』呀…」

「這個字念『共』,不念『干』。在『贛』外面,還有個包圍它的『匚』。看。」

三郎又在她手心裡寫了一次,見蓮心默默點頭,才又一笑,像捲起紙一樣,又作勢將她的手指彎著攏起來,「曉得了就行了,不必費力去記。是個生僻的字,日後也不一定用得到,記下來也沒有什麼…」

這無意間寓意不詳的話卻被蓮心立刻打斷:「以後一定有用!」

她忍了許久的眼睛還是紅了,像小獸似的,清凌凌地瞪視著他:「三哥不許胡說,以後一定用得到!」

三郎說好好好。

蓮心抱住他的胳膊:「三哥可別敷衍我。」

而這個問題讓兩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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