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則收到好幾份拳套、刀劍養護套餐之類的東西。辛棄疾和范如玉明顯是商量好的,辛棄疾送她一把小匕首,范如玉送她了一隻匕首套,大郎不必多提,大娘、二娘各送蓮心一條新髮帶,這樣蓮心就可以練武打拳的時候束起頭髮來,而三郎則送了蓮心一件看不出是什麼的手套。
「不是拳套,是防護的手套。用手去摸硃砂、硫磺久了對手心手背都不好,戴上還是好些。」
三郎見蓮心拆開了禮物,便給她講,「這是臨安府一位伯父送給我的,本來是琴中大師用來保護手指的,給你用來配火藥也是一樣的。」
二娘學著蓮心,也爬上了三郎的腿,抱著他的肩膀,仰頭問:「三哥,是因為你實在常年技藝疏鬆不彈琴,所以才要將這手套轉送麼?」
不然,她根本想不到蓮心姐姐為何會用到這種手套呀。
三郎眼也不眨,淡定:「被你發現了...」
大家便都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了。
蓮心也在笑。
她看了看對面的二娘,想了一會,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裡捏著的三哥送給她的手套。
她眨眨眼睛,嘴巴邊的弧度越揚越高。
她嘿嘿傻笑起來。
待二娘因為蓮心指著遠處喊出的「煙花!」而跳下三郎的腿跑去看熱鬧後,蓮心才抱著三郎的脖子,小聲問:「三哥是為了怕我研製不出來火藥,之後下不來台,所以才不告訴他們這手套是為了研製火藥準備的嗎?」
三郎將蓮心膝蓋上的毯子攏了攏:「蓮心是因為怕韓哥哥再用硃砂煉丹,所以方才並沒將硃砂送給他當作冬至節禮的嗎?」
蓮心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是。」
她是為了自己呀。
她怕自己對韓淲的形象徹底崩塌,所以寧願不將這個送給他...
蓮心意識到三郎想說什麼,猛地抬起頭,看著他。
三郎便說:「我也不是。」
蓮心似有所悟。
她輕聲道:「三哥...」
她想說,三哥,我想明白一件事了。
不管身處於哪個朝代,身邊人的想法如何,習俗如何,我們都是在為了自己而活呀。
但她不知為何,這話卻又盤旋在嘴邊,無法說出口。
最終,她也只是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尖,跳下三郎的腿,笑著道:「我知道啦!」便噌噌跑開,去辛棄疾幾人身邊了。
...
辛棄疾這一群中年人一到了宴會上,除了喝酒,基本上也就是吟詩作畫了。
辛棄疾方才隨手寫的已輕鬆壓群雄,所以之後也沒再多賣弄,只笑呵呵喝著酒品評別人的詞作。
一場熱鬧的宴會已到盡頭了,韓元吉慢慢吟一闋《好事近》:「華屋翠雲深,雲外晚山千疊...老來沈醉為花狂,霜鬢未須鑷。幾許夜闌清夢,任翻成胡蝶。①」
吟畢,他笑道:「我不像幼安功底深厚,底蘊無限,能給他女兒專創個詞牌『拔山女』,也不像姜堯章一樣,自寫詞曲而渾然天成,叫人羨慕。唯有最後獻醜一闋,聊以作個今日的結尾吧!」
辛棄疾、姜夔和大家一同,都捧場地說「不會不會」,紛紛撫掌大讚起來。
不多時,屋外放起了煙花,大家像潮水一樣向外面涌去,仰頭看著無垠的天際。
辛棄疾左手牽著蓮心,右手牽著三郎,看著帶湖上方被群山圍攏起來的一方天空。
天際被數不盡的山巔圍起來,就像一幅畫框似的,將煙花框成了一片緊貼在天幕上的、靜止的小景。
陸游的醉意仍未消去,在幾人身邊,裹著斗篷看天上。
他輕輕地自言自語:「那時候,她走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日子...」
蓮心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眼王娘子。
王娘子仿佛沒有聽見似的,仍微微笑著,看向天際。
陸游醉了,毫無鬧騰的樣子,連聲音都小小的:「燈怎麼都關了,什麼屋子,這麼黑...」
王娘子這才轉回來,扶著他柔聲道:「郎主,是我們走到了外頭。外面是黑夜了。」
陸游醉得聲音有些遲疑,「是嗎?...」想了一會,又問他的妻子,「我想回去,為什麼不回去?」
「郎主,馬上要有煙花了。我們都是出來看煙花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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