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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說得也太直白了!和姜哥哥往日的風格也不一樣呀!

蓮心雖是現代人,見到姜夔這樣的做派,難免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刮著臉頰,笑道:「姜哥哥,你羞不羞呀。」

就這麼給蕭小娘子寫情詩,避都不避人一下的?

姜夔笑道:「我可不羞。」

他指著上頭辛棄疾和韓元吉的方向:「你看那二位,提前半年開始互念賀壽詞,那遣詞,那造句,才叫羞人呢。」

嗯?

有內情?

蓮心眼睛一眨,和姜夔一起貓著腰,偷偷溜到三郎作為後頭作掩護,開始凝神細聽辛、韓二人互吹彩虹屁的過程。

第79章 一橛,壽詞和「琴劍簫」三人組。

辛棄疾現在確實沒有時間管一兩個孩子拌嘴的事情。

他飯還沒怎麼吃,先喝上了酒。

更過分的是他自己喝酒就罷了,還攬著韓元吉、陸游幾人灌酒,最後搞得好幾個人都沒怎麼開宴吃菜,舌頭先拌起了蒜。

像韓元吉這種久經酒場的還好些,早早就墊了些吃的、喝了解酒藥,現下悠悠喝著茶觀戰;

呂祖謙前月大病過一場,身子虧得厲害——如果說三郎尚是有病弱之色,那麼呂祖謙的臉色就是明顯能叫人看出「他有重病」的模樣——所以更是在一旁披衣圍觀,不必加入酒局;

至於陸游和謝太守這種的,那就有些慘了。

辛棄疾不知是哪裡來的一堆勸酒口訣,一杯又一杯地給陸游灌了個暈頭。

甚至口訣說完了,他還開始賦詩賦詞,以此勸酒。如果說今日冬至之宴是「一曲新詞酒一杯」的規矩的話,那麼幾人的新詞不說質量,只說數量,怕已經能集滿一整本冊子了。

蓮心甚至都忘了和姜夔來三郎案旁的原本目的,轉而偷偷和姜夔議論:「爹爹可真是酒場惡霸啊。」

姜夔略有心虛地咳了聲,不看她。

她以為在私底下,他們就沒有給她起過「練武場惡霸」的稱號嗎?

...從某種角度來講,蓮心也真不愧是辛太守家的孩子呢。

總之,隨著大惡霸肆意橫行,場上已經演變成了陸游略醉,也向王娘子和范如玉發出「一起加入酒局嗎」的邀請且王娘子依言向范如玉發起挑戰卻立刻被辛棄疾擼胳膊挽袖子禁止的局面。

辛棄疾豪邁,朝陸游夫婦擺手:「別動我媳婦,老子一個人喝倒你們兩個!...」

卻直把范如玉氣得給三個人一人腦袋上來了一下:「敗家玩意兒,主家都沒醉,你們喝什么喝!就不能拼點別的?」

大家恍然。

對哦。

拼點別的不就行了?

韓元吉見范如玉反應過來了,也不好在一旁當壁花了,只好笑呵呵叫侍從拿上筆墨來:「二位不必送我別的,只送我墨寶,就是我的榮幸。」請在場的人都給他寫詩詞來。

陸游醉得雙頰有些紅了,但酒品頗好,即便醉了也不亂叫亂嚷,反而更沉默,只坐在席間捂著額頭。

看這樣子,范如玉忍不住又給了辛棄疾一下子。

辛棄疾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蓮心說的話,他高興過了頭,確實灌人灌早了些。

便笑呵呵扶著陸游當作賠罪:「老陸啊,你要寫什麼?你說就是了,我給你代筆啊。」

陸游的臉色顯示,他腦袋的聲勢幾乎和屋子裡開一場重金屬派對、花園裡工人開十台割草機、車庫裡二十輛跑車起步疊加起來一樣。

見了這發黑的面色,辛棄疾和面露好笑神情的范如玉對了個眼神,朝她皺了下五官,同時,伸出的手便自自然然轉了個彎,從陸游肩膀邊撤開,哈哈一笑:「...那我先來,我先來!」

他沉吟片刻,先笑著吟:「上界足官府,公是地行仙。①」

大家都哈哈笑了。

就算是上界神仙也有著等級秩序,韓元吉卻是不受約束的地行散仙,在許多人都只會祝人是老神仙的陳詞濫調中,這怎麼不算一股清流呢!

就著這個開頭,辛棄疾繼續吟完:「...歌秦缶,寶康瓠,世皆然。不知清廟鐘磬,零落有誰編?...再拜荷公賜,雙鶴一千年。」

他笑道:「我與韓公生辰只差一日,如何不是緣法?今日便以詞作禮,提前慶賀韓公生辰,惟願韓公年年壽若今朝。」說畢滿飲一杯,朝韓元吉一致意,才坐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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