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指點:「還是貓頭的厲害,他馬上就要贏了!」
眾人多是附和。
韓淲也贊道:「編排得真是精心。就是武力有些懸殊,一邊倒就沒有意思了。」
蓮心卻道:「未必。」
她緊緊盯著魚頭的木偶,輕聲道:「你看那魚頭人的木偶,雖不斷騰挪躲閃,卻都是往著小河邊躲的,他馬上就要...」
韓淲笑道:「是嗎?」有些不信,但也沒有說什麼,只盯著場上,關注著後續發展。
周圍人卻不願意了。
他們紛紛為輸贏與蓮心爭論起來——「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沒見識就不要瞎說!」
蓮心也不急,只撂下一句「誰說錯了誰才沒見識」,便理也不理幾人,只自己趴在圍欄邊繼續看起打鬥。
直到鼓點逐漸密集,魚頭、貓頭逐漸鬥成一團,魚頭才往旁邊一滾——這動作卻使貓頭撲了個空,直撲向了小河中,掉了進去!
人群中發出一陣「啊」的且驚且失望的聲音。
韓淲也驚訝地看了一眼蓮心。
第70章 梅花句,甘露漿和「此心非彼心」。
韓淲由衷地面露讚嘆,看向蓮心。
他朝她比了個「厲害」的手勢,低聲說:「還是你懂行。」
蓮心心下得意,忍不住要翹尾巴。
但又想表現得穩重些,便咳了一聲,矜持地點點頭。
見韓淲不再看她,而是看向了場上的拼鬥,蓮心才轉頭,飛速朝一旁笑話過她「沒見識」的那人做了個鬼臉。
那人抽了抽嘴角,知道是自己理虧,到底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方才,也是他失言了。
失言了不說,就連方才押下的賭注都輸了,這真是倒霉。
那人嘆著氣搖頭,將兜里的錢扔給拿著銅盤求打賞的伶人,又將剩下的一半給了莊家——方才許多人在一旁開了賭局,賭兩方誰會贏。
就在蓮心好奇打量著賭局現場的時候,方才場上操控木偶的魚頭、貓頭端著求打賞的銅盤轉了一圈,轉到了這裡。
韓淲替他和蓮心給了打賞。
魚頭卻沒立刻走,而是笑道:「這位小娘子,你年紀這么小,卻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想必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了。美人要不要投一注?押我,我一定能贏。」朝她眨了眨眼。
另一個貓頭卻「呀」一聲,打他道:「你要死了,臉皮還要不要?小娘子衣著簡樸,想來家裡未必富裕,你這不是為難人?」
魚頭便有些生氣的樣子,跺了跺腳,看向蓮心:「小娘子你別生氣,他眼睛一點不好使,我的眼睛才好使,你必是富貴人家的女兒,我不可能看錯的!」
一唱一和之間,確實是賭坊做派,緊趕著就要將蓮心架起來。
韓淲一愣,就要按住蓮心,省得她踩中陷阱,如了這幾人的意。
意料之外的是,蓮心並不接招。
蓮心只是現下年紀小,心智隨身體稍變小了些,又不是傻子,連這點陷阱都看不出來,也枉活過一遭了。
便只把臂膀搭在圍欄邊,眼睛眨著,去看裡頭新開始一輪的喬相撲,不光不理兩人的拱火,還笑嘻嘻看也不看地朝二人做了個「請繼續你們的表演」手勢,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反應惹得魚頭、貓頭動作滯住。
他們確實在表演的同時還收了些賭坊莊家的錢,在收賞錢的同時,引著小孩子賭錢。
往常也能引得幾個小孩子上鉤,不想今日卻翻了船。
把戲被看破,也就沒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有些灰溜溜的,不再一唱一和,打算離開去激下一個人。
這時候,一旁另一個圍觀的百姓打扮的人笑了。
「你們果然都是白費勁吧?」他搖頭,「這小娘子長就一副咱們的百姓樣,又不是富貴人家,哪掏得出那麼多錢...」
韓淲方才還能忍了,現下卻不得不開口打斷了。
他擰眉看著幾人,將蓮心拉著,按到了身後,獨自看向幾人,「拿話激人,有意思嗎?」
那百姓便道:「誰激你了,我又沒說錯?只是看不慣他們總是一唱一和騙窮人錢罷了。」他仿佛也看出來那兩人的把戲了,「你也看起來頗窮的樣兒,怕是也沒有多少錢能押呢,叫他們騙去了多不好。」
韓淲冷笑。
「你不就是又一個託兒嗎?」
他指了下那百姓,「當面議論一個小娘子窮富,只是和那兩個一夥的罷了,又算什麼好漢?」
蓮心輕輕「啊」一聲。
她悄悄看韓淲。
澗泉哥哥果然心下通透,將這三人裡應外合的事實都看了出來。
只是,他既然看了出來,卻為什麼還要繼續和他們糾纏下去呢?
他是在為她出頭嗎?
因為方才那魚頭調戲了她?
澗泉哥哥是不是,也終於懂得她的心意,懂得吃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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