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剛放鬆下來的幾人縮手縮腳,抱成一團,再次瑟瑟發抖起來。
...
外面雨下得大,范娘子只是去湖邊賞景,又難得遇上兒子,便沒忍住按在原地逗了一會兒,就說幾句話這麼短的時間,她的額發便全濕了。
三郎是更受不得淋雨的身子,回去換衣裳去了。
范如玉自覺尚可,便只鑽進蓮心的房中,擦乾頭髮、甩了鞋子,也倚在了榻上,朝幾人笑道:「你們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最終的質問,果然還是來了!
蓮心和四郎對視一眼。
兩人十分默契地互相點了點頭。
隨後,屋子裡響起兩道聲音。
「看話本!」「學作詞!」
兩人俱大驚,互相對視,打一遍眉眼官司,這才各自都覺得表達出了自己想表達的話。
於是,兩息後。
「學作詞!」「看話本!」
屋中開始蔓延尷尬的寂靜。
蓮心絕望地看向四郎,算了,咱們倆沒默契,還是我說,你閉嘴吧,如何?
四郎朝她點點頭,明白了,我說,你不說。
於是——
「看話本!」「學作詞!」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辛二娘盯著地面上的一條縫兒,看起來很想從縫裡鑽進去。
辛大娘則面無表情做著手上的針線活。
要她說,該被縫的,可不止是這一條帕子。
看著大家緊張的面孔,范如玉倒是嘎嘎笑了,指著蓮心:「阿娘到底該聽你們兩個誰的?」
蓮心這回學乖了,兩人總是意見不統一,那我不說話,全讓給你說總行了吧?
她閉緊嘴,看向四郎。
四郎也很無辜啊,他看著蓮心:對啊,我不說話,全讓你說,還瞪我幹嘛?
啞劇演到了一盞茶的時候,三郎終於換好了衣裳,朝屋裡過來。
他腰上的帶子似乎系得不太好,所以一邊垂臉解了自己系,一邊走著。
一旁女使要拂開傘,伸手幫他,被他搖頭擋開了。
他示意一下女使的傘,讓她自己好好打著傘不用管他,便兀自弄起系帶來。
廊下也不過幾米,眾人注視之下,三郎幾步之內就到了眾人身邊。
他仍低頭研究著,一邊卻道:「母親不必問了,他們都沒說實話。」
一石驚起千層浪。
大家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張嘴的張嘴,比手勢的比手勢,擺手的擺手。
一時之間,倒像是踏入了街上的雜戲班子似的,每個人都忙亂得五花八門。
到這時候了,三郎仍在和他腰間的帶子較勁,雙眉微微不解地蹙著,將帶子反過來反覆瞧了兩眼,才呼了口氣,終於找著了竅門似的將帶子系起來,一邊繼續方才的話,道:「方才就聽見他們在研究話本子裡的閨怨詞...」
說著,抬頭,看了蓮心等人一眼。
蓮心等人無聲做出「啊」的口型,心領神會,趕緊低頭,作驚恐懺悔狀。
范娘子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方才幾人口供對不上的原因:「好哇,四郎又偷看話本子,還將你姐姐也帶壞了,是吧!...」揪著四郎教訓起來。
被訓的間隙,三郎給蓮心使個眼色,蓮心便趕緊點點頭,趁著這時候悄摸摸溜進屋裡,將計劃表趕緊收起來。
大娘、二娘都哆哆嗦嗦貼到三郎身邊,三郎一邊給一隻手,又看了四郎一眼。
四郎也給三郎打個眼色:放心吧哥,背鍋,我已是行業頂尖!
...
直到外面的聲音終於平緩下去了,蓮心才長舒口氣,將計劃表揣在懷裡,溜達出來。
面容似玉的郎君袖手,悠然立在靠近樹的窗下。
花影在他面上拂動,光和影,呼吸著。蓮心一時有些發怔,便輕輕「哇」一聲,瞧著三哥下頜清冷的側面。
范娘子已經沒收了四郎貢獻出的一本話本子,不帶懷疑地離開了。
四郎過來和蓮心吹噓:「舍小節而就大義,蓮心姐姐,我夠意思吧?」
蓮心趕緊拍馬:「夠,夠,都要溢出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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