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一下子瞪大,「啊,你...壞三哥!」她推了一把辛三郎,羞惱得直跺腳,指著他,「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話未盡,臉蛋已紅了。
很快馬車備齊,幾人上路。之後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講話。
倒不是因為生氣——蓮心氣性大,忘性也大,不一會兒就將方才的話忘在了腦後,又蹭到三郎身邊卷著他袖子邊兒玩了——而是因為馬車疾行,十分顛簸。
快到進賢時,蓮心感覺她的腦仁都已經遺失在了路過的某個驛站處。
仿佛一整個樂部在蓮心大腦裡面開宴會似的,蓮心眼冒金星,暈眩不已。
要進進賢的馬車堆積在城門口,都緩下步伐。
過了已有一炷香的時間,蓮心的暈眩仍不見緩解。
辛三郎不在,車中只剩辛棄疾幾個糙漢。
糙漢帶孩子的辛棄疾不光沒發現異常,還有心思調侃脖頸低垂的蓮心:「淋雨鷓鴣,若有思乎?」
孩子啊,快別低著頭了,可真像一隻正在思考的淋了雨的鷓鴣啊!
韓淲倚窗搖扇,笑著閒閒接上:「遇水呆怯,行不得也。」
我看她是因為下雨堵車了才鬱悶,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呸!什麼東西!
蓮心差點被這兩個閒得長毛的人氣樂了,她黑著臉:「燕雀鷓鴣,群聚一處。」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只是在暈車,暈車懂不懂!就算她真是叫聲像「行不得也哥哥」的鷓鴣,那和她聚在一起的他們又是什麼呢?最多是燕雀,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蓮心還是太高估這兩頭燕雀好漢的臉皮了。
韓淲輕笑,辛棄疾哈哈大笑,開始拍蓮心背。
「兒啊,你居然會對對子了!」
他甚至還頗為驕傲,捋須自得,「果然還是要寓教於樂啊。」
呸,誰樂了,全是你樂!
蓮心氣呼呼挪了個座兒,扭過腦袋,任辛棄疾怎麼逗,都不肯回頭看這不正經的爹了。
「能不能有個做長輩的樣子...遠遠都聽得到動靜。」
隨著帘子掀開,一道清淡的無語聲從門口傳來,新鮮的風躥進車廂中。
見著辛三郎回車上,蓮心才像見著了救星似的,猛地抬頭,一撲:「三哥!你終於回來了!」
她怒指向身後,「爹爹他們欺負我!」
辛棄疾嘿嘿一笑,裝聾。
他問正事:「進賢縣令呢?這挫鳥怎麼還不來?三催四請,一會說在處理公事,一會說在賑災,他是遷徙麼,有那些工夫跑來跑去?」
辛三郎「哦」了一聲。
方才在熱鬧的鬥嘴笑話中缺席的辛三郎:「燕雀鷓鴣,豈知鴻鵠之志?」
端著茶杯的辛棄疾、韓淲:「噗——」
蓮心:「噗哈哈——」
她不自覺伸出了大拇指。
還得是你們文人自己罵人狠呀!
笑過了,還是要說正事。
方才辛三郎下車就是去找進賢縣令的人的。辛棄*疾可以算是進賢的直屬上司了,別說派人接了,絕大部分縣令都是趕出二里地親自來迎的:畢竟直屬上司影響他的考評升遷。
但這進賢縣令卻怪,雖然他本身是個年輕進士,來進賢可以說只是長資歷來的,之後必會再升遷,但眼下再怎麼也不該如此怠慢上司。
辛三郎:「據縣令的手下所言,縣令正忙於公事,要請我們再稍候半日...」
辛棄疾等得早就不耐煩了:「再等半日?按他的安排來,等老子進城了,旱災都鬧完了!」
「時間耽擱不起。他不肯來見我們,我們自有其它法子!」
辛棄疾若有所思,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中。
辛三郎看著辛棄疾那明顯沒憋著什麼好主意的表情,搖搖頭,順著蓮心的意,落座在她身邊。
還不待蓮心豎著大拇指,要誇他方才講話解氣,他已牽過蓮心的手,將大拇指外其餘幾根手指也捋開。
蓮心的手展平成攤開狀,他取出袖中的薄荷香囊,放在她手心裡,再一根根認真將她手指合攏:「拿著吧。」
清涼的味道衝散久在車上的暈眩,蓮心笑嘻嘻接過,瞧著他,嗅了起來。
這香囊除了裡面填充的薄荷味,還帶著三哥身上的幽香呢。
...
茶香裊裊,鶯聲隱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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