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范娘子也覺不對。
...等等,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抱怨!
范娘子看向辛二郎,希望他說出些打破僵局的話:「呵呵...」
辛二郎抬頭望向天,他果然打擾三弟休息養病了:「呵呵...」
最後還是辛三郎出來道:「母親與二哥不必擔心,我已無礙了。」
范娘子和辛二郎互相躲避著眼神,乾笑離開。
辛三郎看了會兩人的背影,便靜靜朝眾人禮貌地略一頷首,旋即也轉身離去。
蓮心追了上去。
「三郎君!」
雨霧霏霏,辛三郎在雨中迴轉過頭來。
蓮心站住了,喘了口氣,才道:「三郎君,去白鹿洞書院,其實不用你送的,我自己也可以過去...或者,讓二郎君送我也行。」
她直覺自己說出的好像不是什麼好話。一般情況下,你對任何一個人說「不要你送」,人家都只會覺得「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而不是「她一定是在關心我!」。
但辛三郎不是一般情況啊!
她總覺得辛三郎這幾日的面色仍很不好。
或者也可以說是被上回拜訪白鹿洞書院的事嚇怕了吧,她真怕三郎君又病倒一回。
所以她試探著說:「...行嗎...?」
她看著眼前的郎君。
蓮心前世身體不好,雖然追星,但也只在電視、手機里見過自己偶像。
不得不說,隔著屏幕看帥哥,和肉眼看,真不是一個量級的震撼。
郎君烏髮束起,身披鴉色氅衣,因聲音而回頭望向她。
怎麼說呢...就是,她突然覺得自己前世的所有牆頭都弱爆了!
聽完蓮心的話,辛三郎頓了頓,叫身邊的侍從給蓮心去撐傘。
見她有了傘,才語氣很溫和地回答:「小娘子隨意即可。」並沒介意她的話。
他面上也看不出任何不虞,還叮囑:「山中濕寒,小娘子明日注意添衣。」
蓮心感覺有些不對,但又察覺不出哪裡出了問題,只能幹笑:「三郎君怎麼不多穿些?」
辛三郎簡單答:「明日不送你,我就在屋中寫字。」自然不必穿太多。
他道:「小娘子與二哥注意即可。」
說完,他才轉身離去。
蓮心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蓮心猛女抬頭。
蓮心覺得她發現了華點!
她猛地躥起來,跟著辛三郎,「三郎君!你明日既然在家,能幫我寫大字麼!我就差三張了,求求你了!」
她今日眼看著辛三郎在另一張案上寫著什麼東西。
雖不知筆跡如何,但顯然他這個古人寫大字比她輕鬆多了!
辛三郎的身形似乎停頓了一下。
有戲!
蓮心雙眼一亮,蛇隨棍上,抓住這個時機不停騷擾辛三郎:「三郎君,你不給我寫,我就完啦!租金交不夠,范娘子就要把我趕出去了!我就會流落街頭,無處可住,你也就白費心思救我出來了...」
當然最後一句是誇張,但適當的文學加工有益於身心——名言來自理科生聯盟。
所以蓮心祈求:「三郎君,你就給我當槍手吧,求你啦!」
方才說了那麼多,都沒見辛三郎不耐煩。
他靜靜低頭聽著蓮心的胡言亂語,面上露出認真聽的表情。
直到蓮心說出最後一句,辛三郎才怔了一下。
他略垂了眼睫,看著蓮心:「我無法做『槍手』。持槍者需大力,先天不足者,無力可用。」
他說,「抱歉,虞小娘子。讓你失望了。」
嗯?
蓮心眨巴眨巴眼睛。
她陷入嚴肅的思考。
「持槍者需大理」?
他去不了大理,和當不了槍手,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蓮心覺得這擔心很沒有必要,拽著他的袖子,一本正經地安慰:「三郎君,你這麼想就太悲觀啦。」
她說:「你看,你已經來過廬山了,是不是?」
辛三郎不知她想說什麼。
但見她一臉認真,他還是點了點頭。
確實來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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