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一想到蓮心可能是因為虞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只能孤零零養在家裡沒人教,她就又心軟得一塌糊塗。
辛大娘是個文靜的小娘子,聞言端坐在一旁微笑不語。
辛二娘則嘀咕:「退得也太多了...」
范娘子被戳破,有點惱羞成怒:「我教你和四郎時,退得比這還多呢!對了,」她想起什麼,「四郎呢?」
女使趕緊:「娘子,四郎君留在隆興府,你忘了?」
「哦,對。」
范娘子揉揉額頭,把小兒子扔回腦後,「沒關係,不重要。」轉頭又開始進行「母慈女孝-以理服人-虎視眈眈」的教蓮心練字的循環了。
屋外雨勢纏綿,陳同甫的夫人也來范娘子所居屋中拜訪,看書看得入迷,鼻子尖兒都湊到了書頁上。
外面陰雲翻滾。
直到光線漸暗,她才放下書,取了枚紫蘇梅納入口中,道:「范娘子一家人都來南康軍了,府上會不會無人照料?」
蓮心悄悄豎起耳朵。
說實話,蓮心也很好奇為何辛家幾乎全部成員都來了廬山。
探病用得著這麼多人麼?
便聽范娘子道:「哦,我們府上本就每年都要一同出行遊玩一趟,以犒勞眾人。」
陳同甫夫人、蓮心都朝後一仰,「啊」了一聲,明白了。
感情辛府就是出來團建的!探病為輔,順便遊山玩水逛廬山才是主要的吧!
心可真大啊!
蓮心大筆一揮,評之為:來都來了。
范娘子悅納了這一稱號。
隨後,當日,她教蓮心將「來都來了」書寫三十遍,充作當日租金交了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寫得最好的一條還被范娘子裁了下來,預備到時候加在給陸游的回信中。
嚇得蓮心左磨右磨,求范娘子給她在大詩人面前留點臉。
——當然目前是未成功的。
...蓮心決定繼續努力。
山中無事,辛棄疾聽說是去拜訪隱居的老友了。
范娘子閒得發慌,捏開一個紙皮核桃,剝了殼兒,一半餵給哼哼唧唧磨了她一下午的蓮心,堵住她的嘴,一半餵給辛三郎,問辛三郎道:「你爹爹出門拜訪那人叫什麼來著?是大儒不?能請人來給蓮心教教嗎?」
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再教下去文盲,她自己也要變文盲。
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干。
蓮心寫著字,滿心悲憤,一口把核桃仁叨進了嘴裡。
辛三郎則略欠身,雙手接過,慢慢掰了一塊,送入口中。
他道:「廬山腳下,應只有白鹿洞書院。」
「好!」范娘子一喝,「白鹿洞書院也不錯,蓮心去旁聽,我也放心。」
蓮心想到上回去時她「程門立雪」的優秀品質,也不禁驕傲微笑:「我覺得那裡的先生也會喜歡我的。」
收下她只是時間問題。
蓮心、范娘子兩人互相對視,一個不用再教,一個不用再學,都覺得重新拾回了初戀般的感覺。
辛三郎側過頭,略抿一口參棗茶,有些頭疼地用兩指暗自按住了額頭。
蓮心還在一邊自我吹噓,順帶扯上了辛三郎給她證明:「說時遲那時快,我就...三郎君,對吧?那日我是表現得很好吧?」
抬起頭,一屋人目光灼灼,都盯著他。
蓮心滿面驕傲,范娘子滿面期待。
辛三郎只好放下手,直起身:「...嗯。」
他的頭更疼了。
...
除了辛棄疾拜訪好友的勁頭甚足,其餘沒人願意冒著山間大雨外出。
兩家人並在一起,吃了些零零碎碎的果子茶水,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大家各自離開時,范娘子還記得叮囑辛三郎:「別忘了明日帶蓮心去白鹿洞書院問問啊。」
辛二郎隨口道:「三郎身子恢復了麼?明日就出門,會不會再生病?」
...等等,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像詛咒!
辛二郎嘴唇回收,因後悔變成了沒牙癟嘴的模樣。
他眼巴巴看向范娘子。
范娘子也一愣。
她很少與辛二郎講話,所以斟酌片刻,想儘量客氣地回答:「你上次去看了他好幾個時辰,他都沒病勢加重,應是已好得差不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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