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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且不論我爹爹之事是否有隱情,我只問,陳公是覺得戰敗則當為恥,該被千刀萬剮麼?」

陳同甫一愣,旋即大怒:「難道戰敗還當為榮麼?」

蓮心搖頭:「並非如此,我只是想知道,陳公覺得,若所有戰敗將領都該千刀萬剮,那麼這樣下去,以後還有人敢當武將,敢為國出征麼?」

她道:「戰場千變萬化,陳公也為武將,應當明白其中道理。何況戰場、又不是涇渭分明的,監軍眾多,我父也未必真是不敵...」

陳同甫一怔。

陳同甫大名陳亮。

從理論上,陳亮是事功學派的代表人物,他倡導從客觀主義角度看問題,反對當世理學大家的觀點,認為「義利雙行,王霸並用」,也就是堅持了「義」即道德,和「利」即物慾,此二者並用方可治國的觀點。

而從實際上,他*的觀點簡單點說人話就是:出兵!北伐!殺賊!

他是堅定的主戰派,但屢見大員敗北,自己偏又無報國之道,面見孝宗後也只被施以虛官敷衍,無做實事之門,屢屢憤懣氣餒。

故而他最不願意見到尸位素餐的人。

譬如,明明有機會,卻仍慘敗於金人之手的虞公甫。

可虞公甫女兒的這一番話,倒似另有隱情...

他也並非純然是外表的大老粗樣。

聽見蓮心的話,他慢慢環視四周,沒有立刻問蓮心最後那話的意思。

片刻後,他用平靜了許多的聲音問:「你為何認為,我是武將?」

...難道不是麼?

蓮心也不知為何她方才會說陳同甫是武將,只是為爹爹不平,辯駁時順嘴就說了這一句。

細想想,她確實也不知道陳同甫是誰,更別提是文是武。

可說到「陳同甫」這個名字,她總覺得和「劍」這些字有著莫名熟悉的聯繫。

這是怎麼回事呢...

面前人還在看著她。

蓮心只得道:「陳公和我爹爹一樣壯如牛。我猜的。」

輕輕的笑音。

辛三郎袖手立於一旁半晌,此時終於彎了彎唇角,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

陳同甫也失笑,輕嗤了一聲。

「罷了,你也跟著三郎叫『叔父』就是了。『陳公』?呵,我可稱不上『陳公』。」

似乎想到什麼,他面色略低沉了些。

走到山洞外時,他才回復了來時的狀態。

他看著侍從給辛三郎拿著傘,便一手拽著辛三郎胳臂,一手拽著蓮心,幫著借力給他們上山。

一左一右的,反倒是有巨力的蓮心上山上得輕輕鬆鬆,而辛三郎則需他多加照料。

「好!有力氣。」他看著蓮心已登到其餘人上頭的一個平坡處還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禁贊道,「虞公甫的女兒,果然不是庸人!」

蓮心嘻嘻一笑,緊抱著懷裡的吳鉤,接下了這個誇獎。

陳同甫才注意到她懷裡的斷劍。

「這就是你與我說讓我幫忙修的斷劍?」

他轉頭向辛三郎問道。

蓮心愣愣的:「啊...?」

「是。」

辛三郎登山疲累,一番攀登之後,但見脖頸微汗,面如桃花,他略平一平氣,先答陳同甫疑問,又向蓮心解釋,「我在縣丞府門口聽見小娘子劍折斷的消息,便傳信於同甫叔父,請他費心。」

蓮心這才:「哦...」

她一邊將吳鉤放到陳同甫伸來的手裡,一邊有點不好意思地瞄了辛三郎一眼。

也就是說,其實,在她撒潑威脅之前,他就已與陳同甫提過了這件事了?

「能修,我想想法子。」

一邊,陳同甫也看完了劍,他點點頭,將斷劍收起來,「是把好劍,多虧三郎你提前告訴我準備好御賜劍的鋼料,不然一時半會,還真找不見能修理的鋼材。」

辛三郎低低道:「偏勞叔父了。」

蓮心察言觀色,也學舌:「偏勞叔父。」

陳同甫搖頭,率先登上幾階台階,抵達了他暫時居住的地方。

潮濕濃郁的霧氣中,人走十步開外便已難見蹤影。

陳同甫的話也隨著他的腳蹤,越到末尾越逐漸消散,直到最終化作一道嘆息似的輕呼。

「人可以不用武器,但絕不可以荒廢它啊。」他道。

...

陳同甫家中不算奢華,僅兩進院落,寥寥陳設。

「與你爹爹家比不了,你撐不住,就儘早回去。這小丫頭我自能照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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