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玟說的恰有其事,入了戲,頗為得意道:「只有和仙域的男人成了親,才能夠有一道同心印,從此以後也就有了庇護。我若出了事情,他肯定能夠第一時間感應,救我一命。」
朝玟或許沒有察覺到,當她開始說謊的時候,語氣會顯得有些誇張。
沈修慈聽完之後,似乎輕輕的冷笑了一聲。
「若如你所說,你真有一位這樣的夫君,那剛才你性命攸關的時候,他為什麼不來?」
朝玟被他反問,先是一噎,接著理直氣壯道:「雖然性命攸關,但那千鈞一髮的時候,不是有你救了我嗎?我還有回氣丹支撐著,現在好好的一點兒事都沒有,他來幹什麼?」
原本在背後輕柔的力道突然之間加重,讓朝玟痛的嘶了一聲。
先前沈修慈的力度一直都輕輕的,她也沒對他有所警惕,現在才覺得,這種袒露後背的姿勢,頗為受制於人,她頓時感覺如坐針氈,著急問道:「擦好了沒有呀?」
沈修慈剛才只失控了一瞬間,立刻又將手上的力道重新放的輕柔,最後又塗抹了幾下,知會她:「好了。」
朝玟乾脆利落的把松到腰跡的衣領又撩了回去,抖開外袍,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臉上氣鼓鼓的,掛著明晃晃的不滿。
「你沒事,只是結果,是僥倖。」
沈修慈還說著剛才被朝玟打斷的話,聲音出奇的冷硬:「若是我沒有擲出警世劍,擋下傀儡鬼的那一道攻擊,你如今的屍身恐怕早已和那隻魑魅一樣,在那間洞府中,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朝玟也隨著他的話想到了當時驚險的情境,自覺理虧,心中怒氣一癟,小聲道。
「下次不會了。」
沈修慈神色稍微一緩,接著語氣一轉,眼神又變得冷硬道。
「至於你所說的仙凡有別,那不是問題。你夫君既然是仙域人士,就有仙籍,他叫什麼?現在又在何處?你若還想得到他的庇護,我可以幫你。」
朝玟招架不住他突然的熱心,連忙拒絕道:「不、不必了,多謝君上的美意,我如今一個人逍遙自在得很,無意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可你和他仍是夫妻。」沈修慈不知為何,很執著於這一點,最後兩個字的咬音格外的重。
「既然是夫妻,理當相互扶持,沒有分開的道理。」
「更何況你和他,還是立誓結契,經過合籍的夫妻,此生要同心永結,生死相依。」
他質問:「這些誓言,你都忘了?」
朝玟總感覺沈修慈意有所指,倍感壓力。
她並沒有忘記,可此時倒也假戲真做,覺得沈修慈質問的是她和她口中的假夫君,說的並不是自己,仍然理直氣壯道:「誓言又怎麼樣?我和他本就是帶著目的成親的,並非兩情相悅,既不是靠感情維繫的婚姻,如此分開,各得其所,豈不是對我們兩個都好?」
是啊,對兩個都好。
可是既然分開,為什麼又要留下一道同心印,叫人百思不解?
沈修慈緩緩合上雙眼,深深吸氣,再度睜開時,似乎突然就厭倦了和朝玟你一言我一語,不癢不痛的周旋。
他直接問:「那他是誰?」
「總不至於分開後,連姓名都說不出口。」
朝玟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正兒八經的人名來,故計重施反問道:「和你有關係嗎?」
沈修慈沉沉的看她幾秒,突然抓起朝玟的手。
「你幹嘛呀?」
朝玟正驚駭於他突如其來過激的動作,下一秒,就被半透明的紅繩纏住,和他的手緊緊相貼。
紅線纏緊,一圈又一圈,朝玟的手掌被迫的伸直打開,兩隻手錯位相對,朝玟只要放鬆,手指就要嵌進他的掌縫,和他十指相扣。
朝玟大腦宕機,拼命抻直手指。
媽呀,這東西不是不認得她嗎?怎麼突然又能夠纏住她了!
朝玟發現越是掙扎,它就越纏越緊,就在手腕被勒到泛白的時候,突然之間,紅繩就如同泄氣一般,松松垮垮的散開了。
朝玟也在紅繩散開的瞬間,把手藏到腰側,緊緊的捂住,不讓他再得逞。
整個人飛速的挪開,右半邊的身體貼緊船艙的牆壁,恨不得就此挪到岸上去。
紅繩散落一地,又從沈修慈的衣襟前卷出那一根漆黑的邪骨,焦躁的來回刮蹭撫摸,又陡然調轉,在朝玟和邪骨之間,來回的繞圈,像是感到疑惑,最後完全喪失了對朝玟的興趣,攀附著那根骨頭不撒手。
沈修慈定定的看*著朝玟半晌,捲起袖口,將那根摸不著頭腦,看上去有點傻愣愣的紅繩收了回去。
朝玟縮著手,很輕的嘖了一聲,沒讓他察覺。
又是旁敲側擊的試探,又是直接用合籍紅繩來探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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