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聿珩淺笑了下，視線落在沈雲知右手中指的婚戒上，明知故問：「這戒指你一直戴著？」

「是啊。」沈雲知仰著臉笑著，一副求誇誇的樣子：「我是不是個合格的未婚妻呀，這戒指我一直沒有摘呢，每天都戴著。」

「嗯，非常合格。」

趙聿珩肯定道，他也一樣，一直戴著那枚戒指。

他突然很想摸摸沈雲知的頭，覺得他這個樣子很乖，很喜歡。可是他手上拿著花，另一隻手又牽著沈雲知，最後只能親昵地蹭了下沈雲知的鼻尖。

這樣毫無預兆的親密接觸，沈雲知睜大眼睛說不出話，耳根不自覺染上紅暈，悄悄隱藏在這黑夜裡。

他突然想，要是趙聿珩親下來了會怎麼樣，他們還沒有試過在這樣多人的地方接過吻，感覺好像很不錯，完全不討厭。

但很遺憾，這樣親完以後他怕是再也不想出現在這了。有這樣大膽想法的是他，害羞臉皮薄的人也是他，而趙聿珩……

他抬起頭，和趙聿珩的視線交匯，忽然，趙聿珩看著他笑了。

哦，是個莫名其妙看著他就會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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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當天毫無疑問全員加班，沈雲知在店裡忙得腳不沾地，忙到最後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他鏟冰塊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想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冬天還要加冰塊，凍得他手疼。他又累又困，最後往嘴裡塞了塊冰提神，凍得他牙疼腦仁疼，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趙聿珩不是說做咖啡很簡單的嗎，怎麼沒告訴他做咖啡還要拼手速，會有那麼多人來這小破店買！偏偏他又不能偷懶，在前台兢兢業業勤快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準備下班回家，陳可做了杯熱咖啡給沈雲知，讓他補充體力。

沈雲知看到這咖啡就一股無名的火湧起，天天待在這咖啡店，他現在對咖啡都要免疫了，喝不了一點。最後他把這咖啡給了趙聿珩，但趙聿珩說自己只喝冰的。

沈雲知累到不想說話，也不管趙聿珩喝不喝直接塞到他手上，全程累得不想說一句話。一回到家就躺沙發上，像被吸乾了精氣一樣。

棉花糖今天被雲姨接回來了，此刻正興沖沖地跑過來咬住他的衣服。

「汪！汪！」

棉花糖叫了幾聲，舔了舔沈雲知的手，把頭往他手上蹭。

他摸著棉花糖的頭，眯著眼看棉花糖長大了不少，看起來被養得很好，起碼不像他一樣上班一星期像是去渡劫。

雲姨過來說：「晚飯做好了，現在可以過去吃了。」

沈雲知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棉花糖看上去很想讓他陪它玩一直圍著他亂叫，但他實在沒有精力，於是讓人把棉花糖帶出去遛彎。

屋內沒有了狗叫聲頓時安靜了許多，趙聿珩從浴室出來剛好避開了最吵鬧的那段時間。他走到餐桌坐在沈雲知對面，說：「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沈雲知嘴裡塞滿了肉，邊點頭邊繼續吃，雲姨還以為他一天沒吃過飯，又去廚房多做了幾道菜過來全擺到他面前，讓他不夠再喊自己加。

吃飽喝足後，沈雲知靠在椅子上長長呼了口氣，感慨道：「總算活過來了。」

趙聿珩無奈搖搖頭，讓他今晚早點睡，別熬夜玩手機。

沈雲知巴不得倒頭就睡過去，但一想到明天早上又要被趙聿珩早早叫起來就想哭。他耷拉著嘴角，委屈道：「好累啊，明天能不能讓我放個假，我知道你有這個權力的，你不能自己不放假還不讓別人沒假放。」

趙聿珩放下筷子，平靜地看過去，反問：「我有說過不給你放假？」

沈雲知仔細一想，好像是沒有，「但你也沒說過會給我放。」

「沒說過不代表沒有。」

沈雲知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神熱切：「那你是答應給我放假？」

「放假可以。」趙聿珩和他商量：「但你要好好工作，下周不被客人投訴的話我就給你放假。」

希望突然渺茫了起來，沈雲知的眼神黯淡了許多，垂著腦袋不想說話。

不被投訴……好像挺難的。他可是一天內被投訴三次的人，要麼因為出餐超時被投訴，要麼因為貼錯標籤被投訴，要麼因為把咖啡送錯桌而被投訴……

總之投訴的理由五花八門。

他就不是個打工的命，哪怕很努力去學，也根本做不好這樣的服務業。

「好像有點難。」他扯了下嘴角擠出一點無可奈何的笑，「算了，不放假就不放假，那就等輪休吧。」

「覺得難，就不去做嗎？」趙聿珩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