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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裕京直起身子,手伸向後腰,掏出一把手槍,轉了轉槍身,將槍柄遞向程書懿。

「那些人都是亡命徒。」

程書懿看著眼前遞來的槍,怔住了。

只聽見蔣裕京緩緩開口道:「如果有什麼意外,用這把槍保護自己。」

這句話宛如一記響亮的鐘鳴,眼前的畫面與多年前的記憶重合。

他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母親離開後的第二年,關施黛就帶著程景源進入了程家。

程綺是父親眼中聰慧的長女,程景源是備受寵愛的幼子,而他,是最無關緊要的存在,是家裡傭人都可以欺負的對象。

在古板又傳統的貴族男子中學裡,他是有名的「異類」。

日復一日的冷漠、嘲笑、推搡和毆打,沒人教給他如何反抗,他也從來不會求饒。

教室的玻璃總是反射著他孤獨瘦弱的背影,走廊盡頭永遠像要吞噬一切的怪物巨口。

直到有一天他身上的傷痕被程綺發現。

程綺沒有多問,甚至沒有一句安慰。

她只是將一把冰冷的小巧手槍遞到他手中:「如果他們再敢碰你,就用它保護自己。記住,要麼反擊,要麼忍耐。」

程書懿接過,金屬的冰涼透過掌心直達心底。

雨夜,那些人又將他堵在死角。熟悉的面孔,同樣的惡意。

刀尖刺破他的臉頰,他想起程綺的話,手伸向口袋,握住了那個他早已準備好的東西。

當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世界像是停滯了。

槍聲撕裂了雨夜的寂靜,震耳欲聾。

他忘記了恐懼,只記得手中的槍管滾燙得讓人無法握住,仿佛要將所有的一切燒盡。

後來,程絳出面,花了大筆的錢將這件事偽裝成一場意外事故。他被掛上了「精神疾病」的名號,送進療養院關了一年。

那一年,程絳沒有來看過他。

「程書懿,」蔣裕京的聲音將他從記憶里拉回,「拿著。」

程書懿定在原地。

鬼使神差般地,他伸手握住了槍柄。

然而,對方並沒有鬆開槍身,握著槍身的手向他自己身前一拉。

蔣裕京頷首看著眼前的人,問:「我能信任你嗎?」

程書懿對上那探究的目光。

呼吸開始紊亂,分不清是為即將到來的危險,還是因為面前人此刻的靠近。

好像……以前從來沒人問他這種問題。

他也不敢信任其他人,也沒人說過會相信自己。

「應該吧……」程書懿眼神躲閃,他既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要讓蔣裕京鬆開手,他輕聲開口:「……我會保護你的。」

僵持良久,蔣裕京終於鬆開手指,這把槍穩穩落回程書懿的手中。

第22章

八點一刻前,三人便早早來到倉庫等候。

按照程絳的要求,蔣裕京提前通知了船警在外圍埋伏。

倉庫區域昏暗潮濕,燈光幽暗,空氣中瀰漫著霉味。

這地方蔣裕京和程書懿並不陌生,幾天前他們在這裡搜查過程景源。但當他們再度踏入時,氣氛已然截然不同。

外面暴雨傾盆,雷聲震天,狂風拍擊船身,地板微微晃動,整艘船都在不安中搖擺。

「程總,您真是守時。」

一個明亮的男聲從黑暗的角落裡傳來,聲音的主人慢慢走到光下,露出了全貌。

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

一頭梳得整齊的白髮,臉龐稜角分明。身著一套熨帖的深色西裝,姿態優雅,不因年歲而消沉。

蔣裕京認出了他——

李恪。

上一屆H獨立國內閣的核心成員。

昔日獨立國的風雲人物竟淪為反叛軍的代表?

他身後跟著五六名全副武裝的手下,每個人都手持衝鋒鎗,步伐有條不紊地將三人包圍在中心。

槍口上揚,燈光下的黑色金屬的色澤令人不寒而慄。

李恪掃視了三人一眼,最後將視線停留在蔣裕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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