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它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走呀走呀。
惡魔們都喜歡在月桂國及周邊走來走去。這塊大陸的國家中,法羅斯人是嚴謹古板的該死的種族主義者,翡翠城邦的城民大部分都是令人作嘔的虔誠信徒。而月桂國最為包容。這個偉大的國家歡迎吟遊詩人和傭兵散人,歡迎神神秘秘的占卜師也歡迎異國的演講家。他們從不歧視任何種族,也沒有各式各樣的禁令。究其原因——因為月桂國的王們實在太懶啦!
幾百年前精靈們建立了這個國家,很快就對統治感到了厭煩。不久,高貴的純血精靈一個接一個地隱居、週遊、睡大覺去了。現在治理月桂國的四個王有兩個都是所謂的「普通精靈」:尖耳朵、高個子、親和自然,只是沒有純血精靈那麼神通廣大;剩下一個王甚至只算個沾了丁點兒精靈血脈的人族!並且他們所有人都很懶,四王秉持以下原則:
無為而治、休養生息、與民同樂、該幹嘛幹嘛。
當然,任何種族任何地區,都不怎麼歡迎惡魔。這些來自虛無地獄的渾身漆黑的傢伙們熱愛不平等條約、違法詐騙、吞噬靈魂且不吐骨頭。邪惡和黑暗是他們最愛。惡魔們對此感到委屈:契約可是主動簽下的,怎麼能把錯歸咎於他們身上呢?
惡魔行走在月桂國的土地上。
這位惡魔最為委屈:它身高兩米,四肢修長,眼珠是兩顆紫色的石頭,駝背走路。一柄潔白的長劍斜插入左胸口,長劍如雪般純潔耀眼,無時無刻不在將惡魔的胸口灼燒。白色!該死的白神!高個子的惡魔痛苦不堪,它無法自己拔出這把劍,與此同時惡魔之力讓傷口不停癒合,長劍也無法殺死這個惡魔。
黑與白維持著永恆的痛苦,惡魔日日夜夜痛不欲生。
惡魔行走在月桂國的土地上,所以這土地上一部分人親眼見過它這胸口插劍的惡魔。儘管人們不知道它為啥要帶把劍神出鬼沒的,但——那可是惡魔耶!於是,有關它的邪惡傳聞鋪天蓋地,在傳聞中這個惡魔起碼已經殺了一百三十個人,滅了五十個家庭的門,誘騙了四百個無辜生靈。漸漸地,這個活著的怪談即將演變為一個頂級恐怖傳說。
但這個惡魔躲躲閃閃,總是讓冒險者或者傭兵小隊撲空。旅館、酒吧、咖啡廳、彈珠房的常客們互相打聽,詢問這個惡魔到底要幹什麼。
「反正,鐵定不是好事!」
惡魔行走在月桂國的土地上。由於月桂國魚龍混雜,它有辦法讓自己別太引人注目,像個低調的大明星。惡魔拖著自己傷痛的軀體,長途跋涉,路過草原和荒漠、峽谷和森林。惡魔痛苦時會低聲嚎哭,從而又誤傳出不少有關狼人的傳說。
惡魔行走在月桂國的土地上。有一天它與一個獵人的兒子相遇,少年剛剛與自己的父親走散,就突然之間看到高大細長的惡魔出現在自己眼前。少年大驚失色,拉滿了手裡的弓。
出乎意料,惡魔竟然在低聲哀求:「請不要傷害我,正如我不會傷害您一樣。我親愛的耳朵尖尖的精靈啊,如您所見,一把聖潔的屬於聖騎士的長劍插進了我的胸口,使我痛苦不堪。我祈求您,拔出這把劍,拯救我吧!」
少年擁有魔法天賦,他的箭頭上閃爍著白光,那是他附加其上的低級驅魔術。少年繃緊神經,看看惡魔又看看自己的箭。注意到惡魔的確沒有攻擊的意圖,他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
「哪有拯救一個惡魔的道理。」
「哦,天啊!我只不過出現在您面前而已,我到底做了什麼讓您厭惡?就因為我黑色的軀體,我詭異的眼睛,我尖銳的手指嗎?」
「那麼——這把劍是怎樣插進你的胸膛里的?」
惡魔握緊自己的手臂:「親愛的精靈,我們之間的信任根本沒有建立,您能相信我的故事?」
「你姑且一說!」
惡魔敘說道:「我向您坦白,從地獄來到人間時,我也以誘騙生靈簽訂契約為目的。我遊蕩多時,尋找目標。十年前,我誤入一座廢棄的城堡,被困後才明白城堡被原來的主人施加了禁咒,成為一個逃不出的囚籠,吸食著闖入者的生命……」
「可你是個惡魔啊?」
「尖耳朵啊,您要耐心聽!我的確是個惡魔,因此沒有什麼生命可供吸食,但是我的身體是存在的實體,必然受制於城堡的禁咒。我初入人間,與地獄失去連結,茫然無措。在城堡遊蕩一段時間後,我撞上了一群人類。他們同樣被困在城堡中不得出路。起初,他們將我視為城堡主人,認為殺了我便能解除禁咒。我抵抗過,百般解釋過,最終無果,只得暫且逃離那群人類的視線。又過去數日,我終於又與他們在陰暗的二樓耳室重逢。彼時那群人類已死傷過半,岌岌可危。帶隊的隊長向我求和,他表示:既然我這個惡魔聲稱自己不是始作俑者,那麼他們願意合作,直到逃出城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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