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男子雙臂環胸,眉眼靜而冷冽。
霜翎暗中出了口氣,驚闕這番回答,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但我見不得主人與旁人親密無間,如膠似漆。」
「與主人同心永結的,我只願是我一個。」
霜翎愕然抬頭,啞口望著身側這一臉冷峻的墨衣刀靈,怔愣半晌,倏而心潮蕩漾。
遙寄雪凝視著驚闕冰冷如刃的雙眼,無聲之間,二人意志仿佛已穿過數個來回。
良久,仙尊寂然長嘆。
「如此便好。」
他攏著外袍,起身走向殿外。
「今日的風是有些寒了。」
霜翎剛跟上幾步,仙尊悠然回頭,淡若浮雲地牽起唇角。
「今日才走動片晌,便覺力不從心。我這身體,著實還需休養一陣。」
門外的言司大步跨來,怨道:「您這哪裡是一陣子能休養得好的,且得調個數十年才能痊癒呢。」
言司一邊念叨著,一邊摻著遙寄雪往鎮劍峰的方向走去。
霜翎目送二人離開,幽幽移目瞥向殿外,隱藏在四周偷吃了半天瓜的弟子們倏地縮回了頭。
她抿唇輕笑一聲,轉身走到驚闕身邊,蹲下歪頭瞧著他。
「你還在想什麼呢?」
驚闕眉間攏著不解。
「我原以為遙寄雪會同我一般,不會容忍主人身邊出現旁人。為此,我已做好了再戰的準備。」
「可他為何要說『如此便好』,為何,便這般輕易離去。」
霜翎眸光微動,頷首動容淺笑。
仙尊是不願她的一腔柔情無可回應,作繭自縛吧。
她沒有說出真相,卻伸手戳了下男子的太陽穴,故意嗔道:「還想打?你這好戰的性子,在我面前就不能收斂點兒?」
驚闕冷不丁被打斷思緒,茫然轉過頭來,又沉重地凝眉垂首,莫名透出一絲委屈。
「我已盡力收斂了。」
霜翎彎眸透出竊笑,她揉了揉驚闕的腦袋,成功喚醒了刀靈的乖巧模式。
她一手撐起臉頰,柔柔看著眼神變得清澈的男子,戲謔道:「你居然會說出同心永結這種話,是我小看你了。」
「心意所至,自能說得。」
驚闕眸光忽而閃爍一陣,他試探一般看向霜翎,低聲道:「但那是驚闕一己之私,主人……又如何想?」
霜翎狡黠眯了眯眼,輕巧開口:「沒想好。」
男子眉宇倏然一動,呼吸停頓一瞬,恢復如常時,雙拳已攥得極緊。
「嗯,畢竟是主人的意志……僕從無權施以束縛。」
霜翎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嘆道:「唉,我祝你成功吧。」
說罷,霜翎悠悠離去,怔愣中的驚闕並未看見少女嘴角強忍的竊笑。
他立馬起身跟上,胸中納悶不解。
主人祝他成功……又是何意?
難道是在鼓勵他束縛她的意志,以下犯上……?
-
霜翎光明正大帶著驚闕在祓惡山待了一月有餘,弟子們總算習慣他的存在,只是消息傳到江湖上,又是議論大噪。四師姐給她投的水軍言論剛挽尊幾天,接連幾期的《修真快報》上便又充滿了對祓惡山的指責,指向她本人的矛頭更是數不勝數。
霜翎倒是無所畏懼,只是宗中的弟子們整日義憤填膺,山中風氣都分外浮躁了。
「主人既然關心他們,為何不同驚闕一起,離開祓惡山?」
驚闕坐在霜翎身側,鎮靜看著她手中的報冊。
「表面功夫無法更改事實,逃避也無濟於事,真正的矛盾所在,還是仙魔兩道持續數千年的針鋒相對。」
霜翎撇開報冊,雙手撐地望著前方被籠罩在山嶽之下的宗門廣場。
「若兩道相和,世間便能少去許多苦厄。呵,可惜以我的身份說這種話,應當無法服眾吧。」
驚闕泰然隨著她的目光望去。
「祓惡山人尚能信任主人,日後認可主人的,定會越來越多。」
霜翎雲淡風輕地笑笑,狀似出神。
「小師姐,小師姐!不好了!」
當值的守門弟子火急火燎跑了過來。
「有人找上門來,說要見你!」
霜翎轉過身來,「什麼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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