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闕倏而抬眸,收拾了神情,道:「五年前那夜,主人讓我學情商課。」
霜翎渾身一震,「你真去報班了??」
驚闕:「我並未尋到修真界內有何處何人開設此等課程,故而聽取阿星的建議……」
霜翎:「認徒弟做老師?」
驚闕:「……不。」
「聽取阿星的建議,攝入大量民間話本。」
霜翎:「??」
她當初只是隨口一說啊!
一語成讖,魔域至尊,這下真成摸魚至尊了。
「那個,容我多問一句,您看的什麼話本?」
霜翎語氣突然恭敬,驚闕面上透出狐疑。
「皆是阿星搜羅而來,多為紅孩兒之作。」
霜翎:「……」
您怕是還不知道,紅孩兒便是她家四師姐吧。
星雲朗,你幹得好哇,拿言情小說教情商。
四師姐,你幹得好哇,能讓木頭刀靈旱地拔蔥。
「學得很好,記得別對人瞎用。」
霜翎語重心長地拍拍驚闕的肩。
「我明白。」驚闕用她的話回應了她。
「真的明白?」霜翎挑眉表示懷疑。
驚闕眼眸深深,倒映著少女的面貌。
「驚闕此心,僅系主人,主人乃是唯一。」
霜翎頓時語塞,怎麼辦,魔尊好像學土了。
看著她呆滯的模樣,驚闕抿唇淡笑,仿佛並未意識到自己說了何等曖昧的話語。
「主人,心情可好些了?」他低柔出聲。
霜翎訝然眨了眨眼,「被你這一攪,我現在半點傷春悲秋的情緒都找不回了,你得賠。」
驚闕瞳孔微動,細一琢磨,忽而掏出兩隻青釉瓶。
霜翎湊到瓶口聞了聞,還合著蓋都能嗅到那醉人的清香。
「梨花釀?」她躬身側揚起臉瞅向男子。
驚闕:「那夜主人念了句梨花釀,可惜未能滿足,之後我便時刻備著,原本是為供應主人所需,眼下我不知改以何賠償,便先以此物頂替,日後再補上。」
霜翎倍感詫異。「你就為我隨口之語……隨時抱幾瓶酒在身上?」
「主人莫怪。」男子輕聲道。
霜翎內心又是無言,又是欣慰,這塊木頭真是時時出人意料,叫她不知說些什麼好。
她捧起一瓶酒旋了個身,爽快笑道:「我這會兒也興致頗高,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我不要你賠我了。」
驚闕眉眼蘊出淺淡笑意,對此並不意外。
霜翎隨意坐在地上,掀開瓶蓋,舉向墨衣魔尊。
「不賠我,但得陪我暢飲一番!」
「此亦是驚闕所求。」
男子坐去少女身旁,二人背影凝於寬闊山野,任天高鳥飛,自得瀟灑。
一番歡飲,霜翎身心飄然,再憶不起煩悶。
清風徐來,雲開霧散。
呼吸著沁人的空氣,霜翎舒適伸了個懶腰,撐起臉頰看向身旁鋒芒盡斂的冷峻男子,一時恍惚神遊,好似有種種熟悉畫面在腦中浮現,轉瞬即逝,捉摸不透,卻令人懷念。
「謝謝你。」她微微啟唇,話語輕盈如露。
驚闕眼眸微動,輕風拂於發間,絲絲撩撥心弦。
他沉靜注視著霜翎,瞳中雀躍的清光卻暴露心中歡喜。
「主人若是喜歡……可隨時呼喚驚闕。」
霜翎意外深長地眯起眼,「讓人發現當世魔尊三天兩頭往仙宗里躥,你便要成為他人飯後談資了。」
「隨旁人如何議論,我又何懼。」
驚闕壓睫說道,倏而晃動眸光,沉下聲音:「但若因此將主人牽涉其中,便是驚闕之過。我會留心。」
霜翎嗤笑一聲,道:「我是怕你同他們打起來。」
男子正色道:「無關之人,不值得我出手。」
霜翎小聲逼逼,「那你之前還一言不合與我師尊打起來……」
驚闕略微抬起眉頭,「遙寄雪,此人稱得上強者,值得交手一戰。」
霜翎無言以對。
對於一個極端強度黨而言,談論其他好像沒什麼作用。
安靜了片刻,驚闕又遲疑開口:「如今所見遙寄雪,卻與昔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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