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翎呆滯地張開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她月俸八千,加上四師姐一部話本銷售額分成,省吃儉用,一年勉強存個六萬,別說還要扣去納戒藥材等必須品開銷了。
內心飛速盤算著,霜翎露出甜美的笑容。
「……二十年分期付款,成嗎?」
星雲朗:「……」
祓惡山做慈善的,到底還是窮。
星雲朗:「無妨,先交予你,日後還上便是。」
霜翎感激涕零,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星雲朗算得門清兒,魔主大人只是一時落魄,不怕無有再起之日,如此還能順水推舟賣個人情,豈不美哉。
看著少年抿著唇笑得得意無比,霜翎迷惑地抬了抬眉梢,怎麼她占好處的事,他倒像得了便宜似的。
兩人閒談一陣,裝模作樣地進入金秀坊門店逛了逛,記下了坊中幾人的模樣。
坊主秀春風也在店中照看,購物之時兩人與她隨意攀談了幾句,得知其夫嚴岑回鄉不在島中,模樣不似有意隱瞞。
霜翎心想,若前日襲擊她之人當真便是嚴岑,那他搶奪冰霖玉一事便是連親近之人都未透露,此刻,還不知他躲在何處養傷呢。
夜晚,島中夜市正盛時,金秀坊便打了烊,霜翎與星雲朗在一旁徹夜觀察,店門一關一宿,並無人離開店鋪。
看來金秀坊眾人皆居住在坊內,那大樓足有四層,寬敞闊綽,約莫眾人織衣鑄器、修煉精進都一併在其中進行。
「這麼些日了,除了白日開門招客,這金秀坊便像死龜殼似的,神神秘秘。」
觀察十來日,霜翎望著客流鼎盛的衣鋪大門,感到枯燥無比。
星雲朗:「神秘,不正說明有所遮掩。」
他撐著下巴,嘀咕道:「每日一至亥時便閉門,機杼聲響至寅時方息,在那之後直到辰時店門開啟,都悄無聲息。若要悄悄探查,便在寅時之後行動,只是也難保那會兒坊中之人皆已休憩。」
霜翎:「只是這金秀坊五面封閉,我仔細瞧了,並無突破口。」
少年定著眸安靜片刻,冷不丁啟唇。
「我有辦法。」
又一日店門大開,星雲朗趁著客人正多之時,拉著霜翎走進金秀坊。
老闆秀春風和坊中的姑娘們都正忙於招待客人,兩人進店,是個修為稍弱的小姑娘前來照應,與其他人比起來,她略顯生疏,應是剛加入金秀坊不久。
「這海雲紗裙是用深海貝類的珠層打磨細碎後染制而成,波光粼粼,還有防水法之效,姑娘穿著一定好看。」
「兩位可是第一次來金秀坊?坊主說了,新客入門,可享優惠,這海雲紗的衣裳眼下便只剩這麼一件了,若是喜歡,不妨拿去。」
霜翎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挺直胸膛緩緩環顧四周,擺足了闊綽人的姿態。
「不必多言,我再瞧瞧。」
這坊中的衣裳著實好看,她瞧著便眼紅,可惜這等兼具防禦功效與高超美貌的飾物,還不是她這個資產階級能考慮得起的。
「金秀坊果然名不虛傳,我瞧還有那麼些進店的客人呢,道友不妨先去招待他人,我二人自行物色便是,不必管我們。」星雲朗笑意盈盈地對小姑娘說道。
小姑娘正犯愁,聞言施了施禮,樂意道:「客人體諒,還請隨意挑選。」
無人照管,星雲朗默默觀察著坊中人的動向,而後領著霜翎大搖大擺地走去二樓。
踏上階梯時,霜翎瞧見那女坊主朝這枚望了一眼,她差點冒出冷汗,好在那坊主未曾在意,隨後便收回了目光。
來到二樓,熱鬧之聲都悶在了下方,耳畔清靜不少。
霜翎定睛一看,附近無人,方鬆了口氣,詫異道:「便如此簡單?這般光明正大?」
少年悠然自得,「我瞧見坊中弟子偶有上樓,隨後便會端著貨品下來,便猜測這樓上只是儲貨間。方才上樓時,我特意向坊主施展術法,叫她以為我二人是坊中弟子,那兩名弟子彼時恰在她視線不及處,她不會懷疑。」
他環顧四周,道:「金目信物當在更隱蔽之處,先去樓上看看。」
霜翎同樣這般認為,兩人一路上行,三樓是貨物生產場所,四樓是弟子住房,看上去並無什麼怪異之處。
趁著坊中之人尚在忙碌,霜翎和星雲朗四處查看,將二至四層的結構看了個遍,都未找見返靈大陣。
「也沒見著有封閉暗室,總不會將陣法設在一層吧。」霜翎煩悶道。
星雲朗:「或許當真有秘密空間未曾發現,看來須得潛藏此地,看看她們夜晚有何異狀。」
正說著,忽然有腳步聲從下向二樓傳來,兩人心中一頓,星雲朗當即拉著霜翎,藏入最近的衣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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