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略微一沉,男子的手安穩落在她的肩上,霜翎轉眸看向遙寄雪,他仿佛一直都在關注著她,她心情剛剛變化,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仙尊目光沉靜,無聲安撫著霜翎焦躁的情緒。
她抿起唇,深吸一口氣,繼續尋找妖離山的蹤影。
在她越過一片叢林之後,西方遠野接天之處驀然浮現一座朦朧山影。
那山半隱於霧中,虛實相生,泛著神聖無比的銀色光澤。
「那裡!妖離山!就在那裡!」
霜翎激動地指向那方,她雖未親眼見過妖離山,但那神聖山影浮現的一刻,她腦海中每一道意識都在告訴她,那便是傳說中的妖族發源地。
純鹿人扭頭望向那處,鳥羽般的淺色長睫略微壓低了一分。
又費了些功夫,幾人來到妖離山下,霜翎仰望著這虛幻之地,心中詫然而震撼。
從遠處看,只見此山光芒萬丈、宛如絳府,可近在山腳,她才發現,那掩於雲煙與聖光下的山體寂寥蕭索,草木青黃不接,顏色過於濃重的土地滿是枯萎痕跡。
整座山,好似一具入殮前以白妝粉飾的死屍。
「有結界。」
池暝觸碰著前方虛空,驀地說道。
霜翎回過神,取出她早就準備好的琉璃瓶,將血液灑向大地。
原本無形的結界,瞬間綻開一處大洞,洞口邊緣顯出斑駁的銀色光澤,如同被打破的冰面。
做完這一切,霜翎訥然看向身旁高大的鹿人。
她都忘了當事妖也在現場,不然直接給他劃一刀比較痛快。
走進結界,蕭索的氣味愈發濃郁。
霜翎望著四周,心情無由沉重,耳畔寂靜無聲,唯有踩中石子落葉的碎響。
「此地連蟲鳥都不見影,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瘋子:「草木難存,更別提什麼蟲鳥了。」
霜翎腳步一頓,眼珠左右一轉,師尊與池暝竟都突然盯著自己,滿眼戒備,就差亮兵出手。
她啟唇愣了片晌,登時抱頭驚愕:「難道你們都聽見了?!」
「哼哼,別以為老頭子只能和你這丫頭片子搭話,老頭子只是沒亮出本事。」
乾枯滯澀的聲音洋洋自得,仗著遙寄雪不會拿霜翎如何,他又癲笑著衝著他嘲笑了好些句。
遙寄雪眉頭緊鎖,厲然看著霜翎。
莫非獵寶人先前只是故作柔弱,與他們虛與委蛇,來到妖離山,當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如此卻又奇怪,獵寶人心心念念的祭祀尚未舉辦,他便肆意挑釁,絲毫不怕他們臨時悔意。
自相矛盾,難道只是他多想了。
「本尊時刻在側,注意你的言行。」
遙寄雪透過霜翎的雙眼,低聲警告。
霜翎身形微滯,即便知道師尊並非是在衝著她來,可她頭一回暴露在師尊的殺氣之下,那雙冷凝的眼,她竟不敢直視。
「嘖,你也是,池暝小子也是,一個個冰冷又死板,不好玩不好玩!」
老瘋子一副撒潑的混帳語氣。
霜翎因他聒噪而煩悶時,突然又聽老瘋子聲音一肅,沉聲喝道:「你,別他媽亂碰!」
她愣然四處觀望,師尊與大師兄都在與老瘋子對峙,只有純鹿人走去了一旁,正伸手觸摸萬枯叢中的一片新葉。
聽到老瘋子的呵斥,他眼睫微動,懸空的手停滯了片刻,安靜落了下去。
獵寶人突然干涉純鹿人的舉動,在三人眼裡,都屬異常之事。
而那愛好尥蹶子翻白眼的純鹿人聽到訓斥,居然安靜如雞,連個眼神都沒給,這便更加反常。
霜翎撫著下巴滿臉困惑。
真是怪了哉了。
「去往山谷處,在那兒開展祭祀,聽我的指示。」
老瘋子沒好氣道,一聽便是怒氣未消。
「事成之後,老夫會告訴爾等藏品所在。」
不過是字面上的拈花惹草,老瘋子都要衝著純鹿人發那麼大的脾氣,霜翎將其歸因為瘋病又犯了。
畢竟瘋子,總是沒理沒邏輯的。
一行人繼續朝前行走,長久在這死寂之地漫步,霜翎感覺有些不適,忍不住掩住口鼻,捏起腦部穴位。
「翎兒。」
霜翎抬頭撞見遙寄雪略顯憂心的眼神,她舒展了眉頭,道:「這山裡的氣息有些怪異……許是我修為尚淺,所以有些排斥,不打緊。」
老瘋子冷不丁插嘴道:「妖離山會變成如此,源於一場災難。那時生靈皆被腐蝕,即便過去這麼久,那罪惡之氣依舊未能消散。你這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也是遭了罪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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