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翎驀地蹙眉,凝眸看他。
「你覺得千甄此舉有理不成?」
少年張大雙眼,揚聲反駁:「當然不是,管他伽南是什麼族類,千甄此舉都是極其下作的手段,我不齒,世人也不齒。」
他頓了頓,補道:「就算是魔域中人,也不會以這等方式修煉。」
霜翎撇嘴嗤笑,「呵,你對魔域了解夠深的。」
星雲朗淡淡一笑,拍著她的肩膀道:「伽南那般待你……還那般待他人,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業報。你不必為此不快。」
霜翎:「我倒是不可憐他,只是覺得……」
她又幽幽嘆了一聲。
「距離畫骨柔發作只剩十幾日時間,該如何才能保全自身。」
星雲朗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未曾要她發現他的半分得意。
「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讓千甄認可你我,遲早便能進入那聖塔一探究竟。只余畫骨柔……不必太過擔心。」
霜翎狐疑張了張眸,看他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她抬了抬眉,內心表示毫無底氣。
她摳著手上的戒指,到了實在窮途末路之時,她也不得不求助宗門前輩前來相救了。
那是她最不願選擇的一條路。
-
地牢之中,霜翎走到柵欄前,垂眸看著地上邋遢凌亂的男子。
才不過幾日時間,風雲輪轉,當初趾高氣昂對著他們這些被擄來的新人發怒的高位弟子,如今也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之內,地方比起他們當時還偏狹了不少。
伽南察覺有人靠近,挪動腦袋,透過毛躁的發隙看到霜翎的身影。
「你來做什麼……呵,連你也能來嘲笑我……」
「別忘了,你還有陷害我的報酬未兌現呢。」
霜翎幽幽出聲打斷伽南的滿腹怨念,她蹲在伽南身邊,將琉璃瓶放在一旁。
伽南目珠移轉,輕蔑笑道:「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別以為本公子身陷囹圄,你便能取到……」
霜翎懶得聽他廢話,捏起他的食指,抄起小刀在指腹上一划,鮮血汩汩流入瓶中。
「??」伽南瞪大眼睛怔了半晌。
「不是唾液嗎?!」
霜翎冷笑一聲,故作高深:「你都能騙我,還不准我騙騙你麼。」
她才不告訴他,取血也是她後來才知道的可行方式。
「你……你!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你到底是誰!」
伽南氣急敗壞,可他筋脈俱斷,根本無法拗過霜翎的鉗制,只能無能狂扭。
霜翎翻他一眼,「論惡,我怎麼比得過你。」
盛滿了一瓶血液,霜翎鬆開他,滿意地蓋上瓶蓋。
正要離開,忽聽老瘋子出聲:「丫頭,此人之信物並未起效。」
霜翎微怔:「什麼?」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忘了在腦海中與他交流,讓伽南聽見,只覺莫名其妙。
伽南:「和誰說話呢你!」
「你閉嘴。」
霜翎踹了他一腳,她都沒找他發泄個人恩怨,他非要提醒她動手不成嗎?
老瘋子聲音難得正經:「純正妖族體內之物裝入此瓶,會引得瓶身發亮,而現下此瓶並無反應,便只有一種說法,此人妖血不純。」
霜翎錯愕看向伽南,再度蹲下身,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伽南冷嗤:「你管不著。」
霜翎:「你若老實交代,我之後說不定還會好心幫你。」
伽南翻起白眼,「你什麼檔次,也配威脅老子……啊!」
霜翎適時在他手腕上來了一腳,忿忿道:「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是純妖。」
男子身形一滯,他緩緩扭過脖頸露出臉,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恨然盯著霜翎。
「不錯,我是半妖,人妖結合之子,怎麼,不合你心意了?哈哈哈……」
伽南忽然狂笑。
「終究連你也無法達成目標,真是叫人痛快,痛快!」
聽著他狂妄的嘲笑,霜翎一口火氣湧上胸腔,這可由不得她擺出個人恩怨了,她非揍得他安分不可。
她握起拳頭正待出手,老瘋子驀然出口阻攔:「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霜翎:「你替他說什麼話?」
老瘋子:「唉……就當老頭子我求你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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