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星雲朗,霜翎躺在床上暗自想道,紅沭雖是千甄道侶,可見他死亡,千甄卻好似只是惋惜,並無幾分悲痛。
愛意多了就是划算,死一個也不心疼。
只是不知,對待殺死自己三分之一愛意的第四名親傳弟子,千甄會如何對待,她該如何創造機會取得他的唾液呢……
「笨妮子,誰說要口水,你割手取血啊!」
老瘋子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霜翎居然都免疫了他的一驚一乍,聽到他的聲音還莫名淡定。
「血液也能當作認可之信物?」她誠心問道。
老瘋子哼哼兩聲,「但凡純正妖族體內鮮活之物,都能開啟妖離山結界。焉南風那小子給你的琉璃瓶兒乃是妖離山產物,用它可存信物之效用百年不消,否則信物離開妖族之體,不消半個時辰便失效了。」
「體內之物都可以……」
霜翎喃喃說著,緩緩翻起死魚眼,嚴謹道:「那我偷偷取泡尿豈不是最簡單。」
「……」老瘋子難得被她噎住。
霜翎癟著嘴,道:「你奪來的寶物都藏在妖離山,那你豈不是去過很多次,哪來那麼多妖族信物供你揮霍?」
老瘋子嗤笑:「老頭子何許人也,自然有你想不到的手段了。」
霜翎眼角微顫,的確難以想像,難道他抓了個妖族當長期門票不成。
「有手段也不給我留一個,害我這般遭罪。」
老瘋子笑嘻嘻地不應答。
「好在馬上就能擺脫你,到時你可別出爾反爾,像那個鱗妖一樣。」
霜翎輕鬆翹著膝蓋,沒心沒肺地說道。
老瘋子:「有姓遙的小子守著你,老頭子還能怎麼著。」
霜翎微微張眸,「這你都聽到了。」
師尊親口說會陪她去妖離山,這老瘋子,掉線的時候都還在偷窺,必須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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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霜翎與星雲朗結伴去往大殿。
層層幔帳之上,千甄倚於寶座,身側又有兩名弟子相伴。
「哦?還當真讓你們找到了證據,呈上來吧。」
千甄柔媚而不失威嚴,與霜翎最初見到時別無二致,大徒弟的死亡,對她果然沒有多少挫傷。
「是。」
霜翎與星雲朗齊步邁上台階,到了千甄跟前,霜翎手捧著相機禮道:「證據已在此器中記錄,還請宗主允弟子為您演示。」
千甄看著她手中之物,眉間透露些微疑惑。
「此般器具,生得古怪,倒是稀奇。上前來。」
「是。」
霜翎調出昨夜錄像,將相機呈給千甄。
「此乃昨日弟子與伽南師兄對峙的景象,請宗主與眾師兄明鑑。」
座上的三人頭湊在一塊,炯炯有神地看著那兩寸寬的屏幕。
畫面上的夜景清晰可見,對話者的聲音略微失真,卻顯然能聽得出音色,並非旁人所能模仿。
「這……這伽南竟當真殺害了大師兄?竟想想對我等下手?!」
「伽南師弟竟出身妖族,難怪他與眾人格格不入,異族的東西,終究還是生了異心。」
千甄身旁的兩男子震驚不已,一個激動憤懣,一個沉重遺憾。
千甄本人垂睫冷目,端的是涼薄無情。
「你二人,去將伽南押來。」
兩男子領命速速離去,千甄揚睫看向霜翎,靜默片刻後倏然彎眸換了副表情。
「你做得好。」
霜翎鎮定坦然:「是弟子應當的。」
千甄輕動腰肢,悠然斜倚,指尖划過銀色鐵塊的表層,輕聲道:「真是件奇物,你這丫頭竟還有此般法寶。」
霜翎:「這是家父自浮空島淘來的物事,沒什麼大用,平日裡弟子只拿它來記錄大川風景罷了。」
千甄:「才入宗幾日,便能探破伽南真身,本事不小。」
她微笑著將相機放回了霜翎手中,「站起來說話。」
兩人起身看著千甄,各個臉上都寫著純真。
「親人病重,需以妖族唾液入藥方能醫治。入宗當日伽南師兄教導弟子時,弟子無意瞧見他身體有異,這才知曉他的身份。」
霜翎娓娓道來,說得滴水不漏。
她隱隱覺得千甄的態度過於淡定,好似她本就知曉伽南的身份。
千甄裊裊站起身來,輕聲長嘆。
「紅沭遇害,本座悲痛不已,幸得你二人查明真相,慰我愛侶泉下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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