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最終一個人來到了蜀州,入了長生教。
而在那裡,她見到了一個長得和聖姑很像的人。
可以說,從見他第一面,南天燭就知道,她絕不能讓他死了,因為,他身上有故人的影子。
噩夢剛醒,南天燭心神不穩,看著燭光下孔雀的臉,許多在心底藏了許久的話下意識便脫口而出:「孔雀,你長得和聖姑一樣好看……你知道嗎?」
聞言,孔雀給她搭脈的動作一頓,很快笑了:「想誇我好看你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他本想將南天燭糊弄過去,但是,榻上人卻不回答,只是直勾勾看著他,直到將孔雀看得發毛,這才無奈問道:「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南天燭語氣發怔。
孔雀嘆了口氣,將手搭在她額上:「你說聖姑離開天羅時,你只有五六歲,而我今年剛滿十八,你不覺得很巧嗎?」
四目相對,南天燭輕輕吸氣:「你也覺得她們是一個人?」
孔雀苦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她們是一個人,你真的不恨她嗎?」
再一次,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南天燭掙扎著坐起身來,問道:「他們兩人呢?」
孔雀給她遞了茶水:「我倆幹完活了,也該輪到那姓曹的了,說是要去官府,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沒回來。」
見南天燭脈象趨於平穩,孔雀轉述了先前曹野所說,果不其然,南天燭的眼睛也在瞬間睜大。
「也就是說,曹野非但沒有揭穿麒麟骨,還幫著勾姐姐報仇,而他本來就是勾姐姐的恩人?」
直到這時南天燭方才後知後覺,這一路走來,勾娘不但數次救下曹野性命,而且,也從未懷疑過他。
如今看來,她與曹野,或許本就是故知。
「這姓曹的怎麼回事!發生這麼多事,他竟一點不解釋。」
南天燭回過味來,忍不住嘟囔:「要不是勾姐姐一直站在他那邊,他只怕死了都只會被人砸雞蛋。」
「是啊……得虧了他還有勾娘。」
孔雀說著,卻是若有所思。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何其微妙,如果說,勾娘追隨曹野只為報恩,那他會與南天燭相識,又何嘗不是冥冥之中的陰差陽錯,只為讓他替母親做些彌補?
想到此處,孔雀就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伸出一根小指遞到南天燭面前:「現今這世道,便是曹野這般顯赫出身,孤身一人都是獨木難支,要不姐姐,我們也結個盟?」
「結盟?」
南天燭已經徹底醒了,眨巴著一雙圓眼盯著他:「不是已經以姐弟相稱,這還不夠?」
孔雀搖搖頭:「你我又不是真的姐弟,也並未在一起長大,若是不說明白,又如何該知道這姐弟怎麼當?」
南天燭一聽,似乎有理:「那你說,該如何?」
孔雀想也不想:「那自然是要發誓,如果有人欺負你,我會為你出頭,而如果有人欺負我,你也要為我出頭,無論發生什麼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永遠不會背棄彼此。」
「……就只是這樣?」
「嗯,就只是這樣。」
燭火搖曳,南天燭看著孔雀修長的小指在床榻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兩人當真被看不見的血脈相連。
南天燭的目光順著那道影子游移,心中忍不住想,她已經一個人太久了……若是真有個弟弟,那不是很好嗎?
於是,她幾乎沒有猶豫,用力將小指勾上去,鄭重道:「我發誓,從今往後,你我二人以姐弟相稱,永不背棄,永不分離,即便我只有一塊餅,也定會分你一半。」
孔雀也看著她:「那說好了,即便我只剩一口酒,也定會分你一半。」
他攬過南天燭細瘦的脖子,將額頭與她額心的觀音痣印在一起。
哪怕無人見證,但從此往後,他們二人雖沒爹沒娘,在這天地之間,卻再也不會是孤身一人。
一時間,兩人看著彼此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直到,門外又傳來一串腳步聲,是曹野和勾娘回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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