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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便開始有人說,這是神火將軍仙蛻之一的判官舌在施展神通,而它之所以現身在楚州,更是與十年前的天羅之亂有關。

在楚地,人人皆知,天羅善卜,十年前天羅最盛之時,門下更有鬼童無數,看人一眼,便能知曉此人命數。

而隨著判官舌的傳言在當地流傳開來,許多楚州人更是猜測,當年,天羅之所以有如此異能,便是因為教主手持判官舌,仙蛻判罰分明,鬼童不過代為傳達,故而才會算無遺策,說言之事也都會一一應驗。

身為仙蛻,判官舌本身並無善惡,但卻有著判罰生死的神通,故而,十年前,若非是同為仙蛻投生的阮雲夷前來平亂,只怕倚仗著仙蛻,天羅絕不會被如此輕易地剿滅。

「真是豈有此理!」

孔雀說到一半,南天燭果然已經如同一堆被一點就著的炮仗,一拍桌子便跳了起來:「先前說天羅的佛像是仙人髓就夠離譜了,現在竟然還說天羅是靠著仙蛻做法寶才能四處作亂,這不就等同於在給阮將軍潑髒水?」

「鬼神之事本就極難證偽,加之十年前,朝廷平亂時並未說清楚天羅是如何招搖撞騙,只是囫圇將人殺光了,自是無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便是曹野也沒想到,短短七年,神火將軍的流言竟會發展至此,連天羅都與之扯上了關係,若是再聽之任之,只怕過不了多久,當年的天羅之亂便會換一個名字,捲土重來。

而那時,已無法再為自己申辯的阮雲夷在史書里,又該變成什麼樣子?

曹野越想越是心沉,思索片刻後,他在勾娘的攙扶下下了榻,說道:「流言出現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此事既然與天羅扯上關係,我們便從天羅開始查起,或許,能一舉將幕後之人一網打盡。」

午時剛過,趕著天上日頭最高,四人尋著城中小路,來到了十年前被焚毀一空的天羅舊址。

楚州地處偏遠,當年阮雲夷率兵平亂時,即便是曹野也未收到他的太多書信,只是偶爾能從他上奏朝廷的奏摺中知曉近況。

雖說在那寥寥幾句的奏摺里,曹野也聽說了,平亂軍一把火將天羅燒了個乾淨,但顯然,真實發生的一切,遠比阮雲夷奏摺里表述的要殘酷。

十年前,天羅在楚州早已發展得聲勢浩大,信眾極多,以至於他們甚至沒有像是長生教一樣藏於深山,而是直接在楚州城北買下了大片屋宅土地修建所謂祭所,更是在地下挖出了許多四通八達的地窖,以關押被他們四處抓來的鬼童。

當年,為了一舉剿滅天羅,斬草除根,阮雲夷率兵將大半個楚州城團團圍住,如此強攻三日,這才終於將所有楚州城內的天羅教徒斬殺殆盡。

而後,為防止有漏網之魚,阮雲夷將教眾屍體堆在一起,放火焚燒,據說,大火燒了整整一夜,而在天亮時,有關天羅的一切都被從楚州城裡抹去了,只留下了一大片灰黑色的廢墟,如今,還立在這裡。

「雖然說起來是為平亂,但十年前,楚州也實在是死了太多人了。」

站在廢墟前,便是太陽就在頭頂明晃晃照著,曹野卻仍然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就像是,這片土地已經在十年前就死了,如今,楚州百姓只當這一半的楚州城是一片鬼蜮,除了官府每晚會派人來巡邏之外,便連盜賊流匪都不願意藏身在此。

一路上,南天燭始終沒有說話,不知為何,哪怕當年她其實一直都住在地下不見光的地方,但是,這條路上的每一片磚瓦都讓她覺得熟悉。

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聞得出這個味道。

「當年,若沒有阮將軍騎馬帶我離開,只怕我插了翅膀也飛不出這地方。」

過了許久,南天燭凝視著那一大片黑色土地輕聲道:「而在我離開天羅之後,我便發誓,我一定要學好功夫,再也不要被困在一個地方逃不出去,所以,我四處求師,別的本事都沒學會,只學了一身輕功,就為了日後好逃跑。」

往昔種種就在眼前。

南天燭還記得,阮雲夷帶她離開時,天羅已經死了許多人,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其中,有來平亂的士兵,有天羅的教眾,更有許多和她一樣的孩童。

在攻入天羅之前,或許就連阮雲夷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人間煉獄裡竟會有這麼多孩子,所以,他才會下了不留活口的軍令。

而軍令如山,自是沒有輕易改口的道理。

更不要說,這些被天羅擄掠來的鬼童也並不完全無辜,他們當中大多已經「出師」,所以,除了慘死在刀槍之下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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