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低血糖,吃點東西就好了。」男人三十來歲接近四十歲的年齡,五官端正,神色有些疲憊,嘴角旁留了一圈鬍鬚。
墓園的工作人員從值班室搜颳了一些水果和水,遞給他。
「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工作人員常年在這裡工作,見過許多因心愛之人去世傷心過度暈倒的人。
男人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見她睫毛顫動,有要醒來的痕跡。
姜然緩慢睜開雙眼,只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刺眼的日光直照著她。
「這是哪裡?」
她撐起身子,打量著四周,自己的眼前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模樣有幾分滄桑,但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張老師?你怎麼變老了?」
張定水笑笑:「十年多沒見,人總是會變老。」
「十年?」
眼前松樹與白色的墓碑排列成行,空氣寒冷乾燥,正是深冬之際。
她回來了。
有些難以置信,好似做了一場醒不來的夢。
「吃點東西吧,剛才你低血糖暈倒了。」
張定水給她遞過去水果和水。
「謝謝。」
姜然的腦子很暈,視線也有些發昏,她接過水,喝了幾口,終於緩過勁來。
兩人坐在墓園的長椅上,一切恍如隔世,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與彼此相遇。
「張老師,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嗯,你是來掃墓的嗎,這些東西,如果我沒記錯是當時跟你一屆的同學中就有個叫魏凜風的吧?那孩子很聰明,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
張定水將她散落在地上魏凜風的遺物整理好放在她的手邊。
「他死了,我是想把這些東西燒給他的。」
姜然扶額,頭有些疼,她還是咬牙堅持把自己和魏凜風的事向張定水傾訴,從相親到車禍,長話短說,只說因果。
聽完她的敘述,張定水喉中發出一聲無力的嘆息。
「真是可惜,這孩子很聰明,也很有天賦,天妒英才……姜然你也要節哀,生活還要向前看。」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提起了一件舊事。
「老師,你還記得當時我在開學典禮上丟了學費的事嗎?」
張定水思考了一會,回答她:「記得,當時你還是哭著來辦公室找我,不過這件事已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的你肯定不會為了一千多塊錢而哭鼻子吧。」
她垂眸思索,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回到高中時期也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這場夢十分真實,她甚至有些不願醒來。
「老師,您怎麼會來這裡呢?」
能來到這裡的都是來看望已故之人,她想問又不敢問,害怕提起老師的傷心之事。
果不其然,張定水的眸底掠過一絲哀傷。
「我的愛人前幾年生了重病去世了,每年的今天無論我在哪裡都會回來給她掃墓……」
「抱歉。」
姜然略有耳聞,五年前師母得了癌症,班級群里班長還眾籌資金給師母看病,但錢都被張定水退了回來,他一分未收。
「沒事這麼多年老師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只不過姜然……」他側頭看向她,眼神無限惋惜和哀傷:「你還年輕,我不希望你像老師一樣孤單。」
她愣了幾秒,魏凜風去世的這一個月,她過得渾渾噩噩,猶如行屍走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即不愛也不恨,在長時間的矛盾與糾結中消耗自我。
她是時候該振作了。
「張老師,您現在還在一中教學嗎?」
他神色惆悵:「愛人去世後,我就沒有在一中教書了,現在經營著一家咖啡店,若是沒事,你可以隨時來坐坐,老師請你喝咖啡。」
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紙材質的名片遞給姜然。
名片設計格外別致,粗糙的紙張紋理上覆蓋著墨跡的印刷,上面沒有GG語,僅有店名和聯繫電話。
晴天咖啡廳,地址是在柏楊一中附近。
「如果老師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告訴四班的同學嗎?」
提起四班的同學們,張定水有些欣慰,他帶了無數個班級,每個班級在他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當然歡迎。」
兩人坐在墓園聊了一會兒天,這樣的感受十分獨特,再在這裡,生死似乎是一件小事,他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慢慢地回憶著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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