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主今晨任是自己冷了凍了也不忍打擾姑娘安眠,這宮裡宮外各個都是人精,聽到風聲更加篤定了九霧姑娘很可能是未來的帝後,誰也不願落後一步,整整一上午,各處托人送來的珍稀寶物都沒停下過。
九霧擺了擺手:「不必了,都退回去吧,我什麼都不缺。」
長川見此,也不多做勸阻,要說這世上的珍稀寶物,這帝宮中藏寶閣中的,才是真的萬中無二。
他擺了擺手,宮娥有序的退了出去。
就在這時,身著觀星台道袍的年輕道徒走了過來,長川有些詫異:「小道長,你這是?」
道徒對九霧俯身行禮:「弟子奉帝師之命前來,昨日觀星台誤算了天命,對姑娘出言不遜,多有得罪,實在抱歉。」
他說著,身後之人雙手捧著透明的琉璃浴缸,缸中是一金一紅兩條金魚,俯身奉到九霧面前。
長川神情變得怪異,要說這帝師大人與觀星閣,脫離朝堂之外,平日裡鮮少與外界打交道,平日裡就連帝主,也敢出言左右幾句,這次竟特意過來與九霧姑娘表達歉意,實在罕見。
況且……又為何送兩條普通的金魚來賠罪?
觀星台做事,的確不同常人。
九霧垂眸,微微勾了下唇,面色並未因這兩條金魚的出現而改變,她溫聲道:「煩請小道長告知帝師大人,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放下,無需抱歉,金魚我就不收了,不喜歡。」
捧著金魚的道徒一愣,而後再次向九霧躬身,二人轉身離去。
長川將二人送走,而後招呼著守在一旁的宮娥:「將帝主給姑娘添置的衣物首飾都送進去,帝主吩咐了,多多注意注意姑娘喜歡什麼顏色的衣物,何種樣式的首飾。」
「是。」宮娥托著錦匣,踩著蓮步,魚貫而入。
九霧看了她們一眼,抱膝坐在桌前的椅塌上,面前被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首飾,有耀眼奪目的,有恬淡素雅的,發冠步搖簪子,金玉翡翠玉髓,更別說那些被推進殿中款式複雜又華麗的衣裙,各式各樣,直叫人眼花繚亂。
身後的宮娥關注者她,九霧的視線落在哪件衣裙哪個首飾上停留的久了些,便趕緊暗自記下。
或許是那兩條金魚的緣故,九霧興致缺缺,掃了幾眼,便發起了呆。
直到那好聞的花香伴隨著腳步身傳來,她回過頭,見蔣芙蓉倚在門前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
她對蔣芙蓉伸出手,蔣芙蓉走過來將她抱起,隨意對宮娥擺了擺手,殿中又恢復了寂靜。
九霧靠在他肩頭,細嗅著她喜歡的香氣。
「為何不開心?」
九霧睫毛一顫,算不上不開心,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有點恍如隔世罷了。
當初她不曾選擇去溪流邊尋許墨白,便已經是答案。
她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如今在神庭遇見他,那兩條金魚,又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時,眼眸比湖面還要靜謐的少年,如今少年成了帝師,她也替他開心。
九霧環住蔣芙蓉的脖頸,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眸,而後湊了上去,唇齒相貼,呼吸淺淡不凌亂,沒有慾念,一個單純的吻。
像是喜歡,又像是安撫。
「若你不是帝主就好了。」
「其實,我還挺想去你說的那些地方的。」
蔣芙蓉抬起她的下巴,似是有話要說,最終只是輕嘆一聲,將她抱緊。
他卻恰恰相反,慶幸自己的身份,若非如此,他也許無法遇見她。
「以後,我會帶你去的。」
他從不食言。
蔣芙蓉過了午時才離開風梧宮去往議事殿,他看向身後的長川:「今日都有誰來過。」
長川見蔣芙蓉面色不愉,心頭一顫,認真答道:「各處奉禮之人奴怕驚擾到姑娘,提前打發了,只讓宮侍守在殿外任小殿下挑選,除此之外……觀星台的人來了。」
蔣芙蓉有些意外:「觀星台的人為何來此?」
「說是奉帝師大人之命,為昨日之事表達歉意,奴也覺得奇怪,這來就來了,送兩條金魚算什麼…」
蔣芙蓉腳步未停:「禮不重,卻還要送,無非只有一個原因。」
有特殊的寓意。
昨日,許墨白因九霧一句話改變了態度,蔣芙蓉便已經看出,二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見面。
長川瞪大雙眼:「君上是說……帝師大人與九霧姑娘是舊識?」
既是舊識,為何要裝作不認識……
長川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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