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橋,那天那個被他們追的神風學生是不是你?」
這句話入耳的瞬間,孟景橋眸中的光微微顫了顫。他滿懷心事地抿了抿唇,隨後點頭應道:
「是我。集訓第一天我就認出你了,只是你好像不記得我。」
施淮雨確實不記得。他在言信初中本部過的三年幸福而又精彩,幫助一個狼狽的外校同學不過是舉手之勞,沒必要特地記憶。
但就算有非常合理的理由,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施淮雨心裡還是湧起一股不知由來也不明覺厲的遺憾。
那時的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何遺憾,只是覺得和孟景橋的相認太晚。但這份遺憾很快便被一股奇妙的驚喜感所取代,這股驚喜感讓他接著說道:
「這樣啊,我就說昨晚的場景怎麼那麼熟悉。既然這樣,那我們早就應該是朋友了。」
聽到這話的孟景橋輕輕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神中滿是柔和神色:
「嗯,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
桌旁剩下的徐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這倆人中間的氛圍有點怪。
***
施淮雨並沒能和他們兩人共處多久,因為言信中學有在周天下午把所有學生拉回學校上下午自習的習慣。
那天他剛出門就計劃好,要在見過孟景橋後直接回學校。因此他一路穿著校服去了派出所,又穿著校服同孟徐二人吃完午飯,最終穿著校服坐上了回言信的地鐵。
九月中旬的下午天氣清爽,金黃色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言信頗具西歐風格的漂亮校園內,像一幅精美的油畫。
第一節周末自習結束後,張曉棠忽然從教室前門探出頭,將高二理九班全體班幹部拉進了辦公室。
「我們學校馬上要召開學生會換屆大會,這個你們有聽說嗎?」
走到臨門辦公桌前打開筆記本,張曉棠微笑著看向面前這一窩人。少數幾人臉上帶有迷茫,絕大多數人卻都是一副瞭然神色。
作為一所校風開放、活動豐富的學校,言信中學有一個規模相當不小的學生會。
學生會通常設立一個主席和兩個副主席,其下設有五大部:紀律、社管、宣傳、文藝、體育。各部門部如齊名,有條不紊地行使著自己應有的功能。
言信學生會永遠以高二學生為幹部主力軍,而在上屆骨幹升入高三後,學生會就會在那年十月召開換屆大會,尋找新一批核心幹部。
見絕大多數學生點了頭,張曉棠從筆記本里抽出一打A4紙,挨個發到每個學生手上:
「這次校領導那邊下了死要求,各班必須派三個班委參加換屆大會,作為學生代表進行民主選舉投票。
「當然,身為代表的你們也可以參選學生會幹部。關於各個職位的介紹都寫在這張紙上了,你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
張曉棠話音剛落,隔壁理八班的學生堆子裡就爆發出一聲嘹亮的「老師我去」。
理九眾人聞聲轉頭,見是那位言信著名裝x說唱男薛宇航同學笑著面向班主任楊雪箏,大聲來了這樣一句。
自習間隙的辦公室里圍滿來自各班的學生,許多人都被薛宇航這一喊吸引了目光。施淮雨見狀蹙了蹙眉,覺得這傢伙實在是不可理喻。
***
當天傍晚,楊予拿著那張A4紙出現在理九班門口。
「施淮雨施淮雨!快出來!」
見跨班好朋友出現,施淮雨乖乖走出了教室,意外發現黃誠也在。
「幹嘛呢?一個二個一下課就往理九跑。」
看看理七少年又看看文三少女,施淮雨眼角一彎問道。
黃誠走上前極豪爽地拍拍他的肩,將他直接勾到了走廊欄杆邊:
「好了兄弟,陳棟才他們說了,這次部長都從高一在學生會待過的學生里選。金哥他們現在在年級上招兵買馬,我和楊同學立馬就想到你了!」
黃誠話中的「陳棟才」是即將退休的現任學生會主席,「金哥」則是板上釘釘的現任學生會副主席兼下屆主席接班人,高二理六金濤。
聽到這番話,施淮雨臉上閃過幾分困惑,隨後問道:
「我?我不是已經潛水好長時間了嗎?」
已然料到施淮雨會找這個藉口,楊予瞭然一抱臂,沖他露出個陽光自信的笑:
「這沒關係,你當年的經歷還擺在那呢。現在金濤比較想讓我去文藝部、黃誠去社管部。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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