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但很快便恢復以往在厄洛面前驕縱蠻橫的姿態,些許不自然,但更多的是羞憤與氣惱。
他更認為厄洛是個孩子,而不是個男人,所以並沒有多過在意,只是感到羞恥與惱怒,於是氣焰囂張,厲聲命令著對方滾出去。
「出去!」
厄洛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色厲內荏的小媽媽,那些洶湧澎湃的情緒在心裡翻湧,幾乎要把他整個掀翻淹沒。
但他並未說些什麼,而是斂下眼底的那些複雜陰暗的情緒,乖巧地應著。
阿諾已經把自己藏在了被子裡,胸口仿佛還殘留著溫熱濕漉的觸感,一夜的折磨所造成的後遺症綿長惱人,他沒能看見男孩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眼神陰沉得嚇人,只聽見厄洛的聲音委屈柔軟,說著:「我、我知道了……媽媽,我這就出去……」
身旁的床墊一輕,緊接著響起輪椅骨碌骨碌的聲音,門噠得一關,臥室里便安靜下來,只剩下他一個人。
其間阿諾小心翼翼地往外瞅了一眼,見厄洛真的離開,這才緩緩掀開被子,撐坐在床上。
隔著玻璃窗的雨聲沉悶綿長,臥室里溫柔潮濕,年輕的小媽媽捧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胸口,眼淚顫顫巍巍地落下來。
「可惡、可惡的芬尼安……」
「人都死了還這麼欺負我,還說我勾引人……我再也不要聽他的話了嗚嗚嗚……明明自己就是個老不死的大變態……」
他小聲地哭著,低頭伸手小心地碰了碰紅腫的部位,疼得他直飆眼淚,哭得更傷心了。
怎麼辦?雖然西拉斯現在還沒回來,但這要是讓對方看見了,那他肯定要完蛋。
阿諾焦慮地咬著指尖,西拉斯每天都會討要「獎勵」,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胃口越來越大,所以才會在前日留下明顯鮮紅的痕跡,叫芬尼安發現。
在被西拉斯抓著小腿往上親時他便知道了,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動作越發肆意胡來,一張嘴比什麼都貪婪,哪裡都要吃幾口。
看似沉默寡言、老實忠厚,實際上蠻橫又固執,或許因為曾經僕人的身份,像只老鼠一樣在角落裡窺視了許久,以下犯上之後的嫉妒心與占有欲膨脹到極致,能在厄洛剛出生的第一天便能把人關進籠子裡不讓他靠近,實在陰鬱深沉。
而這樣的人偏偏又是話少木訥的性子,面上常常沒有任何表情,惹到哪裡又什麼也看不出來,直到阿諾被欺負得狠了才知道這人在生氣。
西拉斯昨天沒能回來,已經是格外離奇的事情了。按照那人的性子,就算今天下刀子他也一定會回來。
阿諾心疼地看了眼胸口,瞧著傷勢今天是絕對好不了了,更別提莊園裡現在還有一個陌生的外人。
要是只是收留了一個迷路的陌生人還好,被藍眼睛一時迷惑的阿諾認為只要自己多「獎勵」一下西拉斯便能夠讓這事過去。
但現在,阿諾的身上多了些痕跡,就算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西拉斯的嘴裡,也沒法讓對方裝作沒看見。
沒人會懷疑到死去的芬尼安身上,畢竟他的屍體都是西拉斯親手埋下去。
正常人不會懷疑一個早已死去的人。
而明面上,昨夜的莊園裡只有三個人,除了還是男孩的厄洛,便只有在西拉斯離開莊園期間住進來的玩家。
瞧,多巧。
就像是一個從不在外過夜的丈夫,突然有一天沒能及時回家,等到第二天回來,就發現自己家裡多了個陌生男人,自己的妻子身上還出現了陌生的痕跡。
就問誰能不懷疑?
不僅玩家要完蛋,阿諾自己也要完蛋。
所以現在,比起玩家的安危,阿諾更擔心西拉斯瞧見他身上的痕跡在床上弄死他。
門外傳來厄洛的敲門聲。
似乎剛剛被他嚇到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猶豫。
「媽、哥哥……於先生說有事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阿諾煩躁地丟了個枕頭過去:「讓他滾!」
這個時候他可沒有心思和藍眼睛聊天。
而門外,站在厄洛身邊等待的玩家微怔了一下,有些尷尬。
他看了眼一旁的輪椅上的厄洛,這個模樣精緻的小男孩穿著睡衣,似乎是被趕出來了,臉色陰沉得可怕,玩家走出臥室來到這的時候便看到他一直盯著房門,眼神十分嚇人,完全不像是個孩子的眼神,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玩家沒有深思,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房門緊閉的臥室里,藍色眼睛裡流露出疑惑與驚愕,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僅僅過去了一夜,小少爺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厄洛滿眼冷漠地看著玩家,他已經從阿諾的一些反應中想清楚了某些事,一個極其驚悚的可能縈繞在他心中,令他情緒有些失控,於是在面對著這個同樣覬覦著小媽媽的男人時便十分的惡毒。
「這位看上去年紀很大的叔叔,」他譏諷道,故意在「年紀很大」上著重語氣,「我哥哥不想見你,還有,你只能在這休息一晚,今天該離開了。」
玩家被厄洛的嘴毒得表情扭曲。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