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依山抱著岑朝來的枕頭站在窗戶邊,在火光四起中,他一眼就在萬千人群中就看到了岑朝來。他站在蛟首上,抓著龍角,在戰場上橫掃千軍。
落依山看不清楚他的臉,心卻漏跳了一拍。他小時候也幻想過自己是這樣的英雄。
審判塔所有的異人全部出戰,四區各防守一個方向。岑朝來用千絲萬縷纏繞住蛟首龍角,控制著它撞飛進攻的詭獸。蛟龍想鑽進河中,岑朝來手腕翻轉,千絲萬縷纏緊,雙方角力,龍首被他拽得朝上飛起。
他半蹲在蛟身上,一手握著短匕,一手用千絲萬縷控制著蛟龍繞著審判塔旋飛,所經之處,在塔身上攀爬的詭物全部被他的匕首斬下去,如下餃子般跌落假如河。
落依山看著岑朝來駕馭著蛟龍從窗前飛來,他手中反握匕首,眼神銳利如刀劍。
兩個人猝不及防的對視,岑朝來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落依山雙腿有些發軟,懷裡抱著的枕頭跌落在地上。
匕首朝著落依山的面門刺去,落依山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他驚懼到失去反應,呆呆的看著岑朝來,匕首離他越來越近,岑朝來握住匕首將攀爬上來試圖從窗戶鑽進去的詭物釘住。
落依山張大了嘴巴,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慶幸,心跳因為異樣的情緒控制不住的加速,以及對岑朝來嚇唬自己的埋怨,還有一種突然升起的快樂的隱晦的情愫。
岑朝來敲敲窗戶,落依山慢吞吞的看過來,呆兮兮的。難以克制的想要伸手去握他的手,他也這麼做了,但是隔著玻璃。落依山還來不及失落,就看到岑朝來皺著眉頭,食指指指床,意思是回去老實呆著,別給我惹事。然後千絲萬縷纏縛著掙脫不得的蛟龍,俯衝下去。
落依山後退一步,跌坐在床上,深深的喘息著,在看到岑朝來敲窗時,他就忘了呼吸,這會兒他才記起來。他懊惱又焦躁,在床邊來回不斷的走動。
「他是個大魔鬼啊!怎麼有人可以帥成這樣。」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又趴在床上竊笑,把頭埋進枕頭中,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岑朝來染血的面容和閃爍著光芒的眼睛,以及朝自己心臟刺來的一刀。
西邊雪封千里,冰層下長處密密麻麻的藤蔓和花瓣,如觸手一般纏繞住詭物,騎士們在後防守,鐵騎長劍踏平斬斷鑽進來的詭物。
南邊炮火轟鳴,槍聲不斷,氣波沖盪,將不遠處的森林轟成平地。
北邊半獸人衝殺進獸群,貼肉搏殺。
審判長懸浮在審判塔之上,以身為屏障,手執雷霆之鞭,截斷詭獸退路,讓其有來無回。
藍山、相留率領四屬,守住六層的火車站。
整整廝殺了一夜,外面才恢復平靜。太陽緩緩的升起,落依山站在窗戶邊往下看,底下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殘肢碎肉,有異人也有詭物。還有一些詭獸在啃咬屍體碎肉,被黑桃,紅心兩屬獄警一槍幹掉。遠處的雪被染成斑斑點點的紅色,又被紛紛揚揚的大雪蓋住。
岑朝來推門進來,眼裡的凶性還未退散,但落依山卻沒有之前那麼畏懼。
他站在窗戶邊沒有什麼說服力,弱弱的解釋:「我昨晚乖乖的躺在床上哪裡也沒有去。」
岑朝來視若無睹朝浴室走去,落依山看著他流血的衣袍,追上去,「你受傷了嗎?」他睜大了眼睛看岑朝來,手去拉他的衣服,想看看他哪裡受傷了。
岑朝來任由他扯下自己的衣服。
落依山看著他白皙光滑的皮膚,訕訕的收回手,「沒受傷啊,那你洗澡吧。」他紅著臉跑出去。
岑朝來看著他的背影,然後關上門。
落依山坐在床沿呆呆的聽著水流聲,過了一會兒,進來一名護衛打掃房間的血跡。
岑朝來洗完澡走出來,僅穿著四角褲,用浴巾擦著滴水的黑髮。
落依山不敢直視他的身體,抓住浴巾,「我給你擦頭髮吧。」
岑朝來把浴巾丟給落依山,落依山被罩了個滿頭,鼻尖嗅聞到淡淡的草木氣息。他抓住浴巾扯下來,跪在岑朝來背後,擦拭著頭髮。
落依山的手指在黑髮中穿梭,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岑朝來的頭髮應該和他的性格一樣梆硬,但是摸起來軟軟的。
岑朝來有些累了,落依山還沒有擦乾,他就拿過浴巾丟在一邊。「讓開,我要睡覺。」
「你頭髮還沒有擦乾呢。」落依山跪坐在他側面,貓眼圓溜溜的看著岑朝來的臉。
岑朝來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但落依山知道他很難入睡,現在只是不想說話。「頭髮沒幹睡覺會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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