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沒有明說,但邵林聽懂了,點點頭答道:「過去幾年他一直都待在杭市,也是近幾個月才回京州的。」
她提著一口氣,有些忐忑地問:「那曾經的荔枝灣小院,現在還在嗎?」
「自然是在的。」邵林笑得眉眼彎彎,靜默了會兒,又繼續說道,「這些年知衍一直住在那邊,將小院打理得很好。偶爾他也會邀請我過去坐一坐,去看看吞吞,讓我拍些照片視頻留存在手機里。」
話說到這裡,邵林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雖點到為止,但溫荔已然全部懂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酸澀感在內心蔓延膨脹,一時不知自己是該欣喜還是難過。
她低著頭,目光轉移至吞吞身上,試圖遮掩住突如其來的悲傷情緒。可她的演技太過拙劣,一顰一蹙早已被邵林盡收眼底。
沉默許久,他淡淡開口:「小院裡的荔枝樹開花結果了,今年夏天,你要不要抽空回去看看?」
溫荔正將吞吞抱在懷裡,揉捏它軟軟的小爪子,聞言,動作忽然頓住,鼻尖一酸,眼淚終於落下來。
「可是那個地方,很多年前就和我沒關係了。」
她有些感慨和惘然地說:「如今我也沒有理由再回到那裡,再去觸碰那段記憶。」
第60章 難寐賀家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邵林拍拍她的肩,以儘量輕鬆的口吻對她說:「這些話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是荔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你再堅持一下,再等一等他,現在或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呢?」
「邵叔,在這件事上,我是沒有選擇的。」溫荔抬唇笑了笑,「從我得知他和陶詠馨關係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了。」
「這裡面有很多誤會。」邵林微蹙起眉。
「不重要了。」她說,「他在乎的人和事太多了,一顆心掰成那麼多瓣,我看著都替他累得慌。再說我們之間又隔著一層複雜的倫理關係,若我那時真的和他繼續走下去,那未免也太對不起我小姨和我父親,對不起他們多年來遭受的種種苦難。」
「那樣我會良心不安,一直活在自責與愧疚里,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有些畫面在她腦海中依舊鮮明。
其實在他們分手前,溫荔曾在某個晚上聽見賀知衍睡夢中的囈語。
那晚他睡得很不踏實,頻頻地輾轉翻身,手掌微微抬起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溫荔聽見動靜,打開床頭燈湊過去看他,借著柔和的燈光,看見他額頭沁出細汗,眉頭緊蹙著,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坐起身,抬手幫他擦去額角的汗,「賀知衍,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又輕握他的手,安撫道,「別怕,我在這裡。」
她看見他唇瓣翕動著,發出很輕的聲音,斷斷續續難以連成清晰的字句。
溫荔只好將耳朵貼過去聽,這一次她終於聽清楚,他口中反覆念著的那個名字,是「阿馨」。
她的大腦空白一瞬,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又聽見他說:「阿馨,你放心,我一定會……」
眼淚落下來,滴在他們緊握著的手掌上,順著掌心相疊的縫隙滲入進去。溫荔沒有再繼續聽下去,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幫他蓋
好被子,翻過身背對著他,什麼都不再想,放空大腦緩緩睡去。
第二天醒來,她聽見客廳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那人問賀知衍:「今年陶小姐的祭日是否還需要往山上送花?」
他說:「自然要送。別讓溫荔知道,我怕她多想。」
後來便是她突發闌尾炎暈倒被送入醫院,手術當天賀知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直到第二天醒來,他才出現在醫院裡。
幾天後康復出院,賀知衍在她的反覆要求下將她送回學校,那時她早已在心裡想明白一些事情,在學校門口和他提了分手。
心底的失望是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賀知衍陪她度過了那麼美好的兩年,可在她最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她的身邊。
那時她也曾想過,褚顏告訴她陶詠馨的事情,多少存在著挑唆的成分。所以她在空閒時親自去了一趟苜蓿山求證,但陶詠馨的墓碑上根本沒有遺照。
她覺得奇怪,又在網上查找了許多關於陶家的新聞報導,卻也查不到任何關於陶詠馨的線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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