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容撈過他寬大溫和的手掌,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玩弄,指甲蓋乾淨整潔,沒有瑕疵,聞言失笑,「陛下這是怎麼了?我不罵您,怎麼還自己求罵呢?」
齊鄖蹲在她面前,環著她腰身,自下往上仰視,「你不罵我,就不愛我。」
「愛不愛,陛下怎麼能這麼定義?」姜悅容撫摸著他湊在自己腰前的大腦袋,有時候她都認不清,到底是誰年長,「只不過這件事,很難去很好的解決。如若我罵陛下,你會覺得,這只是小事,你已然認錯。當下陛下沉浸在愧疚的情緒中,不會計較我的無禮,一輩子很長,萬一那一日陛下與我吵架,將這些事翻炒出來,便不再是輕巧的我罵你而你受著。與其變成相看兩相厭的模樣,還不如彼此放過。」
齊鄖聽著,有模有樣的點頭,也覺得她說的是個理。
理是理,但是個歪理。
少頃,沒有任何聲音,姜悅容都要以為齊鄖趴在她腰腹前睡著了,齊鄖陡然起身,將剛剛醒來不久的人穩妥抱在懷中,放到床榻上。
姜悅容瞥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陛下,青天白日,白日宣淫不好。而且我身子都沒恢復好,你這樣……是不是禽獸了些?」
「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齊鄖一把將被褥蓋在她身上,「自己都知道身子還沒恢復,穿得這麼少坐窗口,手都涼成冰塊了。」
姜悅容沒有反抗,平平整整的躺好,手指握著被褥邊緣,水靈靈的眼與他對視。
她像是無聲催促。
齊鄖偏不如了她意,站在床邊半步不挪。
兩人就那樣大眼瞪小眼,最後姜悅容妥協了,「陛下想做什麼做什麼吧。」
齊鄖如同得了獎勵的小孩子,展開雙臂吩咐,「替朕寬衣。」
姜悅容縮在被褥里,看粟筱等人很熟練地為他解除舒服,只剩明黃色的裡衣。
嬤嬤入宮教導規訓,她們做妃子的,能陪寢在皇上身邊是榮幸,睡時要服侍皇上就寢,即為其寬衣解帶,要比皇上醒得早,提前下床為皇上穿衣。
而皇上,只需要等著,她們為他將一切事務做好,甩手去上朝。
其他嬪妃她不知如何,姜悅容好似從沒幹過這些事。
他們還是演戲時,她做樣子想要給他寬衣,被齊鄖拒絕。
姜悅容以為他嫌棄她年幼生疏,卻聽他說:「這些不是你該做的,有僕從。」
她總是比他睡得早,起得比他晚。有些時候,夜裡操勞狠了,翌日一早他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寵的時候是真寵,可某些時候,她會感覺到寒冷。
姜悅容嘴上說著不怪,但她哪能不怪。可她也知道,是人都有底線,不能過分試探那根線的存在。
齊鄖翻身上床。
煙紫色的紗幔層層疊疊在身後落在,吹著涼風的窗也被合攏。
寢屋裡沒了人,齊鄖的手從她細瘦腰身穿過,下頜緊緊貼合她的肩胛,他完全能感受到她寸寸緊繃。
他為帝這麼多年,第一次正視,他做的決定多麼的失敗。
她先前說的那番話,看似善解人意,體貼入微。實際上呢?
她不敢肆意妄為的向他釋放自己內心的憤怒,不再像從前在他面前做自己,開始走向那千篇一律的后妃。
這樣的改變,說明什麼?
說明他不能帶給她足夠的信任,她不能也不願再向他敞開心扉。
而他自己,齊鄖也在深刻知道,他在一點點走向每一任皇帝都會出現的終局——
疑心涼薄。
齊鄖不得不承認,他身邊應當最忠心的御前太監出現叛徒,至今沒有找到最直接證據證明是誰,已經極大的影響他的心境。
「英英,我為我的疑心同你道歉。傷了你的心,是我不應該。欽天監的事,我也不該一意孤行,不與你商量,就讓你備受冷落。」齊鄖沒有過多動作,只在她裸露出的白皙脖頸處落下一吻,「英英……我知錯了……」
帝王言就是天意,帝王不會也不該對任何人道歉,也沒有幾位皇帝會放下身段向任何人道歉。
他的吻沒讓姜悅容有所動容,直到那一滴灼熱的淚滑落,沒入她的後背,她猛然顫了顫。
姜悅容慢慢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相互依偎。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齊鄖便已陷
入沉睡。
眼底的烏青足以見得,她昏睡的這幾日,齊鄖不曾好好睡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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