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鄖擔心,沒了楊氏,她出宮也找不到心的歸屬,那將會把她帶到更危險的情況中去。
他自有他的考量,蘇思意還能說什麼?
「你向來寬待身邊的人,方義向來得力,怎麼今天突然發脾氣?」
蘇思意想起方才方義抖手抖腳地出去,可憐樣,好心發問。
齊鄖斂了黑目,從架上拿過大氅披上,「朕身邊除了江喆海,一個都不頂用。」
她頓時瞭然,「奸細還沒查出來?」
齊鄖的沉默代表一切。
鑾駕、儀架並排停侯在養心殿門前,等兩位主子坐上,駛往相反的方向前,蘇思意讓他安心,「你交代的事,我都按吩咐給你準備好了。要將她包裹在羽翼下,我不反對,但她不該成為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齊鄖淡淡道:「朕從沒將她當作金絲雀。」
正因如此,她為自己的交易做出努力,他只是旁觀,讓她自由發揮。但現在,她的一切努力會傷及她自身,他就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這場冗長的戲,該收場了。
第65章 陸伍(已補上)栽贓
福寧殿內寢,祝容華慵懶地從絲帳伸出手,春香貼心上前給她借力坐起。
「娘娘,心然醒了,指認莊妃是刺殺蕭順儀的兇手。莊妃已經被皇上召到白蘇宮審問,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哦?」祝容華很感興趣,「這麼快就指認了?莊妃去的時候什麼神情?」
莊妃總是一副老謀深算,萬事盡在掌握的神情,她倒想知道,這次被指認,莊妃會不會有一絲慌亂。
春香想了想,「挺平靜,好像心然的指控對她毫無影響。」
祝容華挑眉,「她還以為她這次能安然無恙?」
春香為她梳發,手上動作不停,垂眸問,「娘娘此話怎講?」
「天機不可泄露。」祝容華神秘兮兮道。
「那我們要去看看嗎?」
祝容華一直沒有明確的答案,春香又問了一遍。
祝容華明顯心情大好,她瑣碎之言今日並沒有斥責,眉梢雀躍地照鏡,「不去。去了容易惹禍上身,在宮裡等著,等一個讓本宮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消息。吩咐下去,本宮心氣熱,要吃炙肉。」
「是。」
***
心然撲通跪地,束起三指以九族立誓,「陛下,奴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是莊妃娘娘意下,奴與貴嬪娘娘合謀害奴的主子!!!」
心然確定自己每一句話都實無虛,但沒想到能遇上一個顛倒黑白的主兒。
上前夜刺殺,主子讓她裝死時,她親耳聽到彩娟對將死的主子說,是莊妃吩咐她潛伏在主子身邊,有朝一日能起作用。
李妃離世,莊妃下令,讓她除掉六皇子。
結果她將一切說給皇上,莊妃匆匆敢來,卻直將她的話歸咎於貴嬪娘娘喜歡六皇子,同她合謀殺主子,她現在是栽贓於她。
但莊妃的話並非不合理。
皇上聖旨已下,六皇子已記在靈貴嬪膝下,還得封了妃位,還沒來得及行冊封禮罷了。
靈貴嬪與蕭順儀從前可謂互不相識,感情交好是從蕭順儀有孕之後。郭昭容在世時,靈貴嬪很喜愛摸郭昭容的肚子。
難不成,從郭昭容開始,靈貴嬪就已經覬覦他人的孩子?
若真是如此,心機可就太重了。
層層疊疊的想法下來,來白蘇宮看熱鬧的嬪妃看向姜悅容的眼神開始異樣。
姜悅容咳嗽兩聲,像是才從靈魂抽離中回過神,冷冷清清看向莊妃,比帶了雀躍的莊妃更冷靜,「莊妃如此說,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對嬪妾的污衊。」
莊妃站在齊鄖身旁,皇后不在,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即將被她碾碎的螻蟻。
「本宮既然敢說,豈能冤枉了妹妹。」莊妃說罷不看她,側身蹲下朝皇帝行禮,「皇上,貴嬪與心然互通來信,書信都有留著,就藏在這白蘇宮中。只需皇上下旨搜查,就能證實嬪妾所言,句句屬實。心然先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栽贓嬪妾!」
「靈貴嬪?」
齊鄖冷聲開口。
姜悅容機械抬頭,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懷疑,他——有在相信莊妃的話,懷疑是她自導自演,買了刺客,讓心然栽贓莊妃。
已經封閉的冰層,陡然裂開一個豁口,冰寒刺骨的水浸入四肢百骸。
果然啊,還是不可信嗎?
姜悅容還沒做聲,心然便焦急膝行上前,腦袋磕在階上也不知疼,混亂辯解,「皇上,奴從未與貴嬪娘娘通過書信,奴大字不識,怎麼可能與貴嬪互通!皇上明察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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