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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識大字,但刺客彩娟寫得一手娟秀的字。」

齊鄖隨口說出早已查得一清二楚的事。

姜悅容起身,她的身姿比旁的妃嬪要高出些許,姿態挺拔地蹲身,「嬪妾自知無可辯駁,便應莊妃娘娘的意,由皇上下旨搜查,還嬪妾一個清白。」

「如此甚好。」齊鄖很滿意她不哭鬧讓自己為難,對外吩咐,「江喆海,去!」

江喆海領著十來人,浩浩湯湯往另外幾座殿宇去,一個箱篋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最後在床邊一處矮櫃中,翻找出封存很好的信件,多數都是家書,唯有幾封……

很快,江喆海領人奔了回去,手持拂塵單膝跪地,「皇上……奴在貴嬪娘娘寢殿中的確搜到了莊妃娘娘說的東西,請皇上過目。」

齊鄖簡單掃了掃信中內容,冷哼一聲丟到姜悅容面前,「靈貴嬪,你自己看。」

姜悅容壓根沒有要拿起的欲望,她自己寫沒寫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完全看皇帝信不信。

但不管齊鄖信與不信,她不能坐以待斃,那無異於自己放棄生機。

或許她沒想活太久,卻也不想死在污衊之下。

「嬪妾記得,宮中有一巧匠,最擅仿寫他人字跡。前幾日,莊妃娘娘才叫了他去自己宮中促談,不知這是何故?」

姜悅容倔強的骨頭,故作低姿的眉容,每一寸都落在齊鄖眼裡。

如果她一直都能如此,倔強向上,該多好?

要問姜悅容為何知道那巧匠,還是前幾日碰見姚順儀,她們兩人攀談是身後的侍女也悄悄講著新奇事,雲蕤聽了回來同她提了一嘴。

本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沒料到這事還能與自己攀扯上關係。

莊妃挑眉,輕描淡寫地回道:「本宮前些日得了書法大家曹全的殘卷,找巧匠來臨摹復原有什麼問題?」

「既然靈貴嬪死不承認,」莊妃再度看向皇帝,「皇上,嬪妾還有其餘有關靈貴嬪的事要啟奏,皇上可有意願聽上一聽?」

***

「怎麼樣?怎麼樣?」

會客的廳堂不大,每位主子只能帶一位得力的侍從進去,姜悅容選了粟筱,雲蕤同蓮可被留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景憂在外間候著,能隱約聽到裡面的聲響,聽一半神色大變,連忙出來。

他一出來,雲蕤立刻圍上去。

景憂看這單純憨傻的女子,慢慢把視線挪向站在一旁毫無擔憂神色的

蓮可,一字一句,「江公公帶人,在娘娘寢宮裡搜出了與心然來往的書信。」

如雷一擊,雲蕤當場愣在原地,反反覆覆理解他的話說的什麼意思。

「聖旨下,娘娘都想抗旨讓皇上駁回,怎麼可能會為了六皇子去害蕭順儀!」

雲蕤失口大聲道,嚇得景憂上前捂嘴,「哎喲,我的祖宗哎!那麼多貴人在裡面,被聽見你要受罰的!」

「怎麼辦啊!」雲蕤不住跺腳,「我們進去,都是娘娘親信,陛下肯定不會信我們的話。蓮可,你聰明,你快想想……」

話說到一半,雲蕤住了嘴,只見景憂瘋狂給她使眼色。

腦子裡有什麼瘋狂生長的聲音。

雲蕤絞盡腦汁,還沒把突然有了思緒的東西想出來,只見白蘇宮門外,蓮香引著一人走了進來。

看著熟悉又陌生。

狐狸眼,身材高挑。

娘娘講述的那位朋友的特徵。

但有關這人的特徵,娘娘只與他們幾人說過,為何莊妃身邊的蓮香會識得?

沒長出來的腦子,這一刻完全長了出來。雲蕤頓時大怒,指著旁邊仿佛早已洞悉這一切的蓮可,「是你,是你,是不是!」

蓮可說:「是我什麼?」

「是你故意在娘娘寢殿中放了信,是你告訴莊妃娘娘與那男子的事,是你——投靠了莊妃!」

若不是景憂攔著,雲蕤能上去掐死這個叛徒。

蓮可攤手:「雲蕤,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

「我呸!」雲蕤當真往地下吐了一口痰,「我早該想到,中秋夜宴你不見了,就是去見平陽伯夫人。娘娘對你那麼好,你卻還為平陽伯夫人賣命,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進宮以來,蓮可也算盡心盡力,什麼都在為娘娘擔心,雲蕤真以為她良心發現改過。

現下一看,哪裡是改過,是埋伏在娘娘身邊,讓娘娘降低戒心,才讓她有了幫助平陽伯夫人害娘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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