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人,與陛下的鬥爭中得到勝利,登上大統,大雍遲早會成為血流成河的地獄。
齊王曾為皇子時就對那九五之尊之位沒有任何興趣,他也沒有老二那樣淡薄一切去雲遊的勇氣,現今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很滿足。
陛下對他們這些不親近但也不仇恨的兄弟並無惡意,只要他們安分,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陳王不同,他若上位,他們活命的機會渺茫。
陳王疑心重,登基後只會認為所有藩王都會如他篡位。
趕車的車夫一路觀察周圍的動靜,馬蹄聲急促,他還沒看清就已越過,從車架的模樣不難看出奢華。
「王爺,方才陳王的車轎越過我們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齊王支著腦袋,撩開車簾一角隨意望了望,沒有興趣地放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
這一夜的皇宮並不平靜,先是未及傍晚時李妃歿了,接著駐紮西北的越王離開應該鎮守之處,領著他手中五萬精兵叛逃,有人說看見他身著鎧甲深入西北以北虎視眈眈的高橈部,許是叛國意在借住敵國之力篡位。
兵荒馬亂的時候,住在永慈殿的毓太妃又雙叒病重,急召陳王進宮。
姜悅容本已除釵環,進湢室,準備換洗後就寢。太后身邊的秦嬤嬤親自來叫她去一趟永慈殿,她復又穿戴好一切,坐上輦車過去。
浦一進永慈殿正門,迎面撞上匆匆自宮外趕來的陳王。
如今已經過了下鑰的時辰,陳王能出現在宮裡,定然拿的是皇帝的旨意。
「陳王殿下。」
「貴嬪安。」
陳王雖有打量,顯然母親的病更令人著急,沒時間與她寒暄,打了個照面,便交身而過。
她抬腳跨過門檻進院,毓太妃所在西偏殿宮人進出來往,聽見聲響齊鄖從裡面走出,和善的笑意遍布臉上,她瞧著覺出由內而外的寒涼。
他的笑不及眼底。
齊鄖如此,陳王也是如此。
「臣弟參見皇兄。」陳王抱拳見禮,看似恭敬,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中擠出,話語裡多是傲氣。
齊鄖與她說過的絲絲縷縷中,陳王被先帝護著,應當沒少被灌輸皇位一定是他的理念。如果不是齊鄖為自己謀奪,皇位本該是他的,為此他看不上得位不正的齊鄖。
不過他忘了,齊鄖為皇后所出,得封儲君,位居東宮,繼位名正言順。
兄弟之間氛圍劍拔弩張,頗有下一刻就要拿出防身東西斗個你死我的氣勢。
姜悅容安靜立在廊下,秦氏本要迎她進去,見她如此,陪著她等候,畢竟太后所叫之人並非靈貴嬪一人。
齊鄖率先走出難以言說的氣氛,以兄長的身份拍拍陳王肩側,「好了,知道你見母心切,快進去吧。不過朕聽太醫診斷,太妃似乎為『中風』,往後不能言說、手亦不能動。」
陳王瞳孔微縮,不敢置信,「母妃想來注重養生,無人刺激,何故會中風!」
無人刺激——
他的矛頭立時指向齊鄖,「陛下,方才你進去對臣弟母妃說了什麼!」
齊鄖站立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帝王的威懾蔓延,他不否認也不承認,「太妃病重,朕作為父皇子嗣,有替他探望妃妾的職責。既是探望,朕總要開口慰問幾句。」
陳王自以為他能挑釁到他,讓他不顧世俗與父皇的旨意對自己出手,卻是先讓他將自己弄得心神不穩。
冷哼一聲,陳王甩袖離去,去看他不能言不能動的母妃。
齊鄖視線轉向溫婉候在廊下的人,眸中凝結的寒冰寸寸碎裂,由溫柔取代。他闊步走到她身邊,熟稔握住她的手,卻見她手稀稀疏疏動著,他伸出手的同一時刻,高舉出來,笑意盈盈。
「陛下,要吃嗎?」
白日裡沒出這麼多事,他忙得不見蹤影,她閒得發慌,趕走小廚房的廚師,自己找來麵團揉進荔枝果乾,做了白荔糕,味道還不錯。
原先是要留著等他明天去她那兒再讓他嘗嘗,今夜被宣來,想著齊鄖也會來,用油紙包了兩份過來,太后的那一份交由秦氏送了進去,他的她想親自給他。
兩人親昵地相處,渾然不覺理應進入內寢看望母親的陳王倚在門外,靜靜不知看了多久,眸光晦暗不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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