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貪圖這些東西,只覺可憐,明明好生養著的生命,隨著主子一時興趣就是血流成河,終成浪費。
最後一箭破空,隨著哀嚎,兩位王爺終於收了箭。
小廝跑過去,樹木高深,冷然的月光被嚴絲合縫地遮蓋,他只以為是鹿,彎腰去拉扯『鹿腳』,誰知碰到一片棉麻似的東西。
好像是衣物?
鹿身上怎麼給穿上衣服了?
他沒有過多思慮,仍是提著『鹿腳』往廚師等候的地方走,走到有火把的地方,正要使勁將『鹿』給扔上那座山,抬頭時卻見近處的侍女捂了嘴嚇白了臉。
就是一頭死鹿,至於嚇成這樣?
小廝不屑腹誹,等自個回身去望『死鹿』,手掌一松,變得和那侍女一般無二。
最後的獵物,那根本不是他以為的一頭鹿,而是被一箭穿心的人!
為何瀕臨死亡的聲音會與鹿的聲音相似,因為那人口舌被拔,且是不久前才被拔。
「新來的吧?」
他愣了半天神,在廚師旁等待給王爺們上菜的男人走過來,從衣著不難看出他品階挺高,小廝回神見禮,「總管大人。」
他進王府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主子們撿獵物,其餘人是沒怎麼見過,王府的總管因為是招他進來的人,所以他才認識。
與他這樣新來什麼都沒見過的人不同,他們仿佛對獵場中死去的人活著說『獵物』已經司空見慣,毫無波瀾的招手就讓旁人把死去的『獵物』帶走。
他不知道這個人最終會得以安埋,還是和其他獵物一樣,被剁碎了餵狗。
總管拍拍他的肩,很是和藹地給他絹帕擦去手上的污跡。好心告誡道:「新來的沒見過,有所擔心很正常。後林圍獵,王爺的規矩,壓軸要將犯了錯的人送進林子中,只要進了林子,王爺不管他是不是動物,一律獵殺。殘忍了些,但也只是給我們這些賤奴的告誡。王爺寬厚,對下屬由來大方,只要不犯錯,幾年而已,就能在京城置套房子。所以,好好干。」
小廝挑出了重點,王府俸祿豐厚,但想要拿到王府的俸祿,不能犯下一丁點錯誤,犯了錯下場和他拖出來的這個人一樣。
犯錯的範圍是什麼,進府時沒有任何一人說過,難道全靠他們自己去摸索?
難怪,難怪陳王府總是缺人,一個月就要招一批進府。粘貼欄上寫著豐厚報酬,他們這些窮苦人家的,誰會考慮其中奇怪,能有錢就進來了。實際上,幾乎沒有人能從陳王手上拿到俸祿,大錯小錯,只要是錯就會被獵殺。
惡寒從腳底直升顱頂,小廝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為了厚俸進了人間地獄。
總管看他明白其中關竅,不擔心他會把今天所見所聞說出去,都是將死之人罷了。
「還是五弟這風水寶地好,人都養得精壯,跑得快,難逮!」
齊王高舉酒杯,朝主位上的人抬了一抬。
兩人所獵動物相差無幾,最後一決勝負的就是那壓軸,一人則抵十動物。
他身高體壯,偏選了一匹瘦弱的馬,那獵物跑得快,馬都快被累死也沒抓到,最後還是陳王利落一箭,將最
後的壓軸收入囊中,齊王直稱佩服。
「能讓大哥盡興,是他的榮幸。」
陳王很給臉面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派人將他今日所獵的東西剝下的皮送了過來。
齊王爽朗地笑了幾聲,「聽聞李妃已然病重,六弟遠在西北,怕是趕不回來參加葬禮?」
「哎,六弟與李妃也是一對苦命鴛鴦。皇上也是狠心,說讓六弟去西北就去西北,如今好了,真真是天人永隔了。」
陳王府里的廚子短短三月換了十個,也就如今這個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合胃口,留了十來日,連吃幾日,這味道又膩了。
總管見他只動了三下面前的吃食,當即明白,不著痕跡地退了出去。小廝如廁回來,就見先前處理獵物的廚子不見,換了一位面生的上來。
天人永隔四字出口,門外有侍衛卸刀走近兩位王爺,單膝跪地。
「王爺,李妃娘娘病重,太醫竭力,仙逝了。」
齊王驚異地望著,手中的酒杯不自然滑落,『叮噹』一聲。
陳王側目卻只淡笑著,淡然自若把玩手中貔貅四足銀盞,「還有呢?」
「聽聞李妃娘娘病逝,本該在西北駐軍處理災情的越王殿下領兵叛逃,不知去了何處,皇上正為此事大發雷霆,召了幾位尚書徹夜交談。」
陳王輕嘆一聲,嘲弄道:「本王早提醒過陛下,六弟有多重視李妃,他卻不聽,總要一意孤行。」
「是啊,若是五弟在那個位置,定不會讓此事發生。」齊王像是醉了,面頰潮紅,說話也不經腦了,「當初父皇讓他登基,也不知如何想的,此番一看真是不堪大任!五弟何不把當初他做的那些醜事公布於天下,讓天下人看看他們口中所謂的明君是何等人?這樣也不用如此費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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