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心。」姜悅容說,「阿娘現在只是失蹤。」
即便她知道,阿娘活著的可能性不高,但只要一日沒找到,阿娘就只是被姜紹關起來,囚禁在某個地方。
齊鄖知道她心中所考慮,只道:「我下旨將你父親和姨娘押到你面前,你來詢問你娘的下落?」
他的建議,姜悅容很心動,只要將人帶到面前,她定會將人千刀萬剮。但她萬分明白這世道,且不說依靠權臣,他都能僥倖逃脫,更何況他如今依靠的是與皇帝分庭抗禮的陳王。
姜悅容搖頭:「陛下已經在盯著永州的防線,只要永州異動,他們便是
瓮中鱉,不急。」
陳王能看上姜紹那無能的人,並不是陳王對其岳父有多敬重,不過是看中永州地處邊境。姜紹作為下線,幫助姜紹與外族聯繫,等陳王找準時機,內憂外患一齊迸發,就能讓齊鄖焦頭爛額。
她能注意到的事,齊鄖定能注意到,他作為一國之君,發現此隱患,不會讓事情發酵,以免造成永州十萬計的百姓傷亡。
齊鄖心疼得無以復加,她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情緒,把一切都壓在了心底。
想到因為疏忽,把一個隱患留在宮裡,甚至沒有給她留下任何防衛的人手,齊鄖的心撕裂成了碎片,無法拼湊。
他俯身,避開傷口,緊緊擁住她,以此確定她還在,而不是一縷將要飄散的煙,齊鄖再度道歉:「對不起。」
為鄭淑儀,也為她的阿娘。
姜悅容將下巴搭在他肩頭,柔聲說:「陛下要是覺得抱歉,等姜紹緝拿歸案,賜他千刀萬剮之刑。」
齊鄖不假思索:「好。」
第56章 伍陸「陛下,今夜就委屈你去睡偏殿了……
鄭淑儀死在靈貴嬪手上,不免一陣唏噓,總歸是明面上沾了人命。
不管錯處是否在鄭淑儀身上,靈貴嬪不等皇上、太后的審判就殺了人,不合規矩,但皇上、太后以及皇后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愈發心疼在這次事情受傷不淺的靈貴嬪,大把大把的補品、珍玩送進白蘇宮。
有協理六宮之權的莊妃以及祝容華因治宮不嚴被禁足以及罰奉一年,交出了管協之權。
皇后晚於皇帝四五日回京,捷報鄭家餘孽盡數清除,立下大功。皇后本意要將此功勞交給兄長,以便日後她離開,家中還能有更多保障。對此齊鄖否決了,將功一件不落地給了她,再以她是蘇家人,蘇家養出個好女兒給蘇家記了一功。
冬月里,大雪紛飛,不過兩個時辰,簌簌白雪將京城包裹,白茫茫一片。
屋裡屋外都是寧靜,總讓人安逸地想睡去。
齊鄖拖著病體還要上朝去,姜悅容則舒坦些,雲蕤和蓮可滿心愧疚地在床前哭了一通,認認真真照料她的起居,不出半月就好得差不多,雙手都能靈活使用。
屋外厚雪鋪就,姜悅容想起因為受傷,齊珉好幾次想見她都被齊鄖回絕,正好下雪,派白蕤去把齊珉請來。
很快,齊珉身後跟著嬤嬤,主僕二人面色不虞的走到白蘇宮。
院中灑掃的宮女都認識這位公主,她常出入白蘇宮,見了禮,都退了下去。
姜悅容坐在廊下,本是高興的,見到他們的臉色,斂了笑意起身擁住齊珉:「這是怎麼了?誰惹公主殿下生氣了?」
齊珉總算有個人能哭訴,環著她的腰身哭道:「靈娘娘,兩位皇弟都沒了,另外兩位皇弟也染了疫病。靈娘娘,皇弟都沒了,下一個是不是就到公主了,我好害怕!」
姜悅容雙手環著她,眼裡卻是迷惑,什麼叫兩位皇弟都沒了?什麼時候沒了?她怎麼沒聽說?
「怎麼回事?」
娘娘嚴肅的語氣,讓粟筱等人跪下回話:「稟娘娘,大皇子、二皇子久染風寒,太醫久醫不治,三日前歿了。」
姜悅容眉心彎起:「三日前,怎麼不早告訴我?」
「陛下擔心娘娘身體,特意囑咐奴先瞞著您,等您好全了再告訴您。」
以齊鄖的意思,倒不是會擔心她操心兩位皇子的事,而是她與齊珉交好,齊珉會胡思亂想,她定要分出心力去安慰齊珉,勞心傷神對才好一些的她顯然並不好。
姜悅容一面安撫哭得撕心裂肺的齊珉,心下思緒萬千。
陛下子嗣至今有十二位,活下來的不足十位,如今又歿了兩位,只餘七。他正值壯年,往後定還會有孩子,但兩位皇子死得離奇,另兩位皇子得了疫病,像是有人衝著讓陛下絕嗣而來。
齊珉也是能猜到一些什麼,所以惶惶不安。
大雍朝並無皇女繼位的先例,若皇子死絕,齊鄖能把陳王除去,再無後嗣,又不想傳位給幾位王爺,就只能下旨立下皇太女,所以皇女也有被害的風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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