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江喆海如此的只有他吩咐讓他盯著的事,讓彭澄先退下,召他進來。
「怎麼回事?」
江喆海遞上信鴿不遠千里送來的消息:「陛下,信中說楊夫人已經連續一個禮拜不曾出現在人前……」
氣氛凝固,本是無風之地,此刻江喆海卻感覺到狂風大作,雙腿難免不受控制地抖動,直至再站不住,跪了下去。
得知姜悅容對姜紹的承諾開始,齊鄖就著意讓江喆海去辦,盯好姜紹同妾室柳氏的一舉一動,以免她最後一個在意的人也這兩人的喪心病狂而離開。
江喆海的確用心去辦,永州各處都安排眼線,就連姜府里也安排了人進去,誰知還是沒有盯住,讓楊氏不知所蹤。
「奴才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
他的錯他懇切承認,但他實在不明,在那樣的情況之下,為何還能讓楊氏在眼皮子底下消失。
似是覺察他的疑惑,齊鄖斜倚杵頭,淡聲道:「田舀,你來告訴他。」
屋內不見光亮之處走出一人,渾身黑衣,眼睛黑沉無底,渾身盡顯戾氣,就像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田舀,齊鄖一手餵養的暗衛,只忠於他。
「姜府柳氏,娘家乃陳王岳丈,柳犇正是柳氏之父。她為柳犇么女,本是富商之女,卻選擇了一個小官做妾。」
柳氏的大姐嫁入王府為正妃,她雖為么妹,卻是天差地別的境地,足以讓人唏噓。
陳王不是被先帝寵壞的皇子,當初沒有得到皇位不過是棋差一著,養精蓄銳多年,陛下在逼他,他又何嘗不在逼陛下。
以陳王的手段,能不知不覺將楊夫人弄走,也不奇怪。
江喆海膝蓋往下沒了知覺,卻也不敢起身:「陛下,那靈貴嬪那邊該如何?」
是瞞著還是直說,都是難題。
「已經是既定事實,瞞著只是徒增朕和她之間的誤會。」
***
十一月初,早已該回朝的皇帝至今未歸,直至北洲巡撫發動暴亂欲圖弒君的消息傳回京城,朝野上下亂做一團。
北洲不比京城,皇帝在皇宮都不見得百分百安全,更何況只是幾位大將護擁,兵力只有三千人,巡撫手下亦掌握三千人,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皇帝如何平安脫身而出就足夠讓人著急。
姜悅容這頭還在焦急阿娘的事情,這一件事接踵而來,即便九靈散還在,卻也不起作用,已是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今夜也是。
外面宮道不似往常漆黑,宮燈長明,宮女來往匆匆,人心惶惶。
突覺口渴,姜悅容起身,小心下床,儘量不吵到已經陪著她好幾夜沒睡好的雲蕤,哪料她也沒有睡熟,一點動靜就驚醒,迷迷瞪瞪看著兩隻腳還沒完全落地的娘娘,登時坐直身。
雲蕤用膝行走,過去給她穿鞋:「娘娘又睡不著了?」
「嗯。」姜悅容穿好鞋,只著寢衣走到床邊,北洲出事,皇城戒嚴,里里外外許多人都沒睡,「多事之秋,誰人能安睡?」
雲蕤知道她的習慣,睡不著總喜歡喝水,點燃燭火照明殿內,去桌前給她倒了茶水:「娘娘,先喝點水潤潤嗓。」
她接了過去,雲蕤轉頭又去櫃中拿出披風給她披上:「入冬了,娘娘小心著涼。」
「娘娘,您說,陛下能安全回來嗎?」
皇帝能否回京,干係到整個京城的現狀是否需要重整。皇帝身死,必將改朝換代,儲君未立,陳王擁簇隱藏在朝堂各個角落,他會順理成章登上皇位,而她們這些后妃,要麼出家、要麼殉葬,都不會有更好的結局。
雲蕤望著如今還未滿十七的娘娘,生辰後不過短短九個月的時間,她被催促著硬生生長大、成熟、穩重。郭昭容難產離世,老夫人被親兒子縱容妾室害死,娘娘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中,她出不去,報不了仇。她要與后妃周旋,要與皇上布局,一切的一切對於她而言,擔子都太重大。
這次皇上要是回不來,娘娘該怎麼辦?她才十六,青春年華,短短一生就要葬送在這裡嗎?
「雲蕤,我們走不了,別白費力氣。」
姜悅容知道她現在已經在打點自己攢下的銀錢,雲蕤想要找門路,要是皇上回不來,能讓她們出宮。但她沒有足夠龐大的家世,姜紹那模樣,皇上倒塌,他能立刻拋棄她,蜷縮在陳王的羽翼下。雲蕤貿然尋求出路,無異於死路一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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