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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蕤看著毫無油水的才,跺跺腳,氣急地向姜悅容支招。

姜悅容慢吞吞抬眼,無奈道:「你以為我沒和皇上說嗎?但皇上就是認定了,才不來見我。」

「而且,皇上正在氣頭上,我去尋他,也只有避而不見的結果。」

「那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辱您?」雲蕤不明白,只知道這段日子,她的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憂,尚衣局那邊怎麼說?娘娘的斗篷制好了嗎?」

白蕤脆生生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待在她身邊快一年的時光,白蕤也耳濡目染的,漸漸脫了膽小怯懦的模樣,可以擔起一宮事務來。

景憂晦氣地搖搖頭:「那群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娘娘拿去讓他們制的斗篷,此前還答應得好好的,一見娘娘失勢,再三推脫。不外乎就那幾個理由,要不就是福寧殿有急要的衣裳,要不是有其他事,就是不給娘娘做。」

斗篷是姜悅容看蕭充媛穿著單薄,又懷有孩子,從庫房裡找了狐毛出來交給尚衣局做的東西,準備產前交給她。

她想著尚衣局事務忙,還特意讓景憂早了幾日將東西送過去。

這宮裡常見捧高踩低之流,姜悅容失寵後,除了程美人、蕭充媛幾位同她算是交好的,常來看望,其他人都懶於登門。

他們都看得出人心,蕭充媛挺著大肚子都還掛念著娘娘,自然也對她有幾分在意。娘娘特意為蕭貴人準備的斗篷,一連幾月都不曾做好,再過幾日蕭充媛就要臨盆,他們那般拖著哪裡來得及!

白蕤也是氣,憤憤道:「就沒見過他們這樣的,娘娘好的時候,也沒少賞他們銀錢,現在是混不顧臉皮了。」

「噓!」她不刻意壓著,聲音響亮,景憂連連上前讓她止了聲,「娘娘聽得見,你可小聲些,娘娘聽了要更煩心了。」

姜悅容困意上來,少用了些干椒白菜,就停下箸,擦了嘴斜躺在貴妃榻上,握著話本看:「宮裡都這樣,忍忍也就過去了。別擔心,啊?」

「娘娘!」

粟筱拉過雲蕤的手腕,笑說:「娘娘可別再逗雲蕤姑娘了,再逗可要鬱悶病了。」

逗?

雲蕤懵懂地望向粟筱,等她解釋:「娘娘才放了線,魚還沒上鉤呢,要是這會兒去求皇上,那就前功盡棄了。雲蕤姑娘,再忍忍,不會太久。」

姜悅容盯著話本子,一個字都沒能看得進去。

她被斥責已經小半個月,鄭淑儀卻遲遲沒有她的下一步動作,著實讓人費解。

另一頭,齊鄖已經開始問她,還需要冷落她多久?

說白了,開了葷的男人,忍上這麼久,不說碰,連見上一面都難,實在讓人抓心撓肝。

但鄭淑儀不知在等什麼,她不動手,姜悅容亦只能等著,不然就白費了這一場『失寵』,就是委屈了齊鄖罷。

哐當一聲,粟筱和雲蕤同時回頭,方才捧書在看的人已經睡著,書在無意識間落到地上。

雲蕤輕手輕腳上前,把書籍撿起放去書架。粟筱給她蓋上薄毯,隨後凝視半晌,走過去碰了碰雲蕤。

「你有沒有覺得,娘娘最近太能睡了?」

雲蕤回想,確實有點。

這段時間,娘娘早晨醒來,還等不到用午膳就要眯會兒,午膳過後也要睡,晚間天將黑就要睡。

很不正常。

但……

「你說,娘娘會不會是?」

她雖不懂,但也聽過有孕的女子總愛嗜睡。

粟筱搖頭:「有孕是有可能,但嗜睡卻不太可能。這才半個月,不至於這麼明顯,更何況有孕嗜睡,不可能一睡便是一天。」

「那是為何?」

她深深看過去,雲蕤心開始往下沉:「娘娘的吃食我每天都在驗,銀針沒有異樣。」

「還是盯緊一些。」粟筱說,「娘娘現在失勢,她們肯定想要一勞永逸,保不齊,不是毒。」

雲蕤點頭:「需要叫太醫來看看嗎?」

「等娘娘醒來再做定奪。」

***

白蘇宮門庭冷清,姜悅容樂得清閒,總是在四月雪樹下盪鞦韆。

但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不速之客。

「貴嬪娘娘這裡真是清淨。」

不見起人但聞其聲,不用多加思索,白蘇宮裡的人都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程美人、蕭充媛,這段時日就屬佟美人和容良媛來得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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